让江兮兮离开后,我一个人在槐树旁边坐了好久。
最后还不死心的,顺着槐树爬上了树冠上。找不到树洞,也没有任何鬼手,更没有山鬼当时溅出来的血。我有点颓丧的坐在上面,有点惶恐,有点迷茫。
难道
这一切,真的是我鬼迷心窍了?无论是山鬼,还是那女人,全是大梦一场?
我在槐树上坐了很久,一直坐到太阳快下山时,我妈来喊我,我才反应过来,呆滞的从上面爬了下来。我妈看着我,有点担忧。“小风,你还在想那件事吗?”
在我妈温柔的注视中,我有点憋不住,“妈二波硕的逗事震的骂二伯说的都是真的吗?”
她似乎听懂了我意思,摸着我的头,“孩子,你昨晚的表现,已经证明自己是个大男子汉了,妈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判断。”
我嘴里直发苦自己的判断?怎么判断?我痛也痛了,伤也伤了,我也不想去怀疑自己,可是李大爷都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了,我能不信吗?而且种种迹象,都在表明,二伯说的才是正确的,我该怎么办?
她见我不说话,脸上的表情愈发温柔,“妈这辈子,没读你那么多书,也不懂什么大道理,教不了你什么。可是你爸不同,他骁勇又聪明”
岁月从不曾对她留情,刚过四十的年纪,却早已布满风霜,两鬓斑白。但只要一提到我爸,她就会露出这样的笑,略带羞怯,又透着遮掩不住的自豪。像极了二八年华时,爱上我爸,从此整个天地都是他。
他喜,她便欢畅。
他悲,她就黯淡。
他还是他,而她却不是她。
“你爸他常说,想要披荆斩棘,就要有一颗坚定的心。我想如果是他面对这情况,他应该会听从自己的心声。你的心告诉你信,你就信。你的心有所质疑,那你就把质疑找出来,直到把质疑都消除自然就能找到你要的答案。”
我看着她,心里触动特别大!她总是说,自己读的书不多,怕教错了我,可是她却总能一两句话,就把迷途的我带回正道。
大道至简,也许就是这意思吧。
我忍不住眼眶酸了下,哽咽的点头,“我知道了。”
她欣慰的笑,“我们风儿就是聪明,难怪你爷爷在世时,总喜欢与你说教。”
一说到爷爷,我忽然想起堂弟给我看的那照片。匆忙跟我妈说了声,就跑到了我爷爷以前的房间。老房子这边早就被锁上了,尤其我爷爷的房间,更是上了几把锁。我围着房子转了一圈后,还真在房梁通风用的口子处,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因为是老房子,所以是用黄泥红砖建的,黄泥的墙面,若有脚印,定会留下痕迹。
发现这点后,我浑身一震,连忙找了梯子顺着那通风口往里面钻。通风口比较小,我不算胖,但干了点农活,算是精壮一类,差点钻不进去。而且旁边还有个鸟窝,我强行挤进去的时候,把鸟窝都蹭掉了。我看着这窝,有点起疑。
堂弟比我胖那么多,这个小洞,他进得去?
而且,如果强行去挤,这个鸟窝靠这么近,为什么没有掉?
怀着这个疑点,我钻了进去,顺着房梁爬了下来。房间封锁了好几年,里面落满了灰尘,而这点正好帮到我,我顺着这个点,把屋子都看了遍,最后发现在爷爷的床头柜子上,灰尘最少,明显近期被动过了。
但他好像没打开,因为这是很老式的实木雕花柜子,雕工精巧,栩栩如生,可整个柜面上根本没有锁扣,更别提挂锁的地方了,可就是掰不开!我看见侧面上有撬过的痕迹,但应该是没成功。
我想起爷爷以前的动作,就试探的在柜子下面摸了摸,来回仔细摸了三遍,终于把印象中那根细长铁钩找了出来。然后在雕花的镂空洞上,一一戳了下
捣腾了半小时,还真让我打开了!
随着一声细微的“咔哒”声,我有点激动,连忙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里面只有一个笔记本,然后下面压着张照片。照片被塑胶过,保存的不错。我把电筒打开,看了一眼,脑袋有点懵。
这张照片,竟然跟堂弟给我看的那张一模一样!
可我敢肯定,这两个根本不是同一张!因为他给我看的那张,没有塑胶,而这张塑胶过!更别说,两张腐化发黄的程度也不一样,明显我爷爷更爱惜这张照片,泛黄的也只是边缘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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