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头就晕晕沉沉的,现在忽然母亲又不见了,我心里一急,脑袋一懵,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这时候忽然外面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母亲拿着手电筒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看到我,母亲的脸一下子蹦了起来,眼一睁,尖利的抖着声音喊了声:“安子,你这是怎么了?”

母亲说完几步跑了过来,随手拿了一件干净衣服绑在了我脑袋上面,然后背起我就走。

我的眼睛被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母亲拼命的跑着,一边跑,一边喋喋不休的问我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别人打架了,我一直强调说是摔跤了。

母亲的身体很瘦,很硬,但是很温暖,我趴在母亲的背上,听着母亲急促的喘息声,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心里一阵阵难过,加上可能因为失血过多,我头也越来越晕,最后,我竟然就这么趴在母亲身上,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在医院病房,母亲趴在我身边,已经睡着了,不过母亲好像不是睡得很死,我刚刚醒过来,母亲就也醒过来了。

我一醒过来就能感觉到我的脑门处被石头射到的地方,非常痛,痛得我呼吸都不太顺畅,但是母亲看着我,我只能强忍着痛,装着平静的表情。

我吃了一点稀饭后,母亲才告诉我,我的脑门被石头射了一个孔,流了很多血,输了很多血,要是晚一些送去医院,就危险了。不过这次因为输了很多血,之前我靠收古董的那些钱基本上已经耗光了,但是我心里想这没什么,我再赚就是了,可谁知道,霉运之神又光顾了我,祸事接踵而至。

在医院躺了两天,第三天我出院了,一出院,我就去了学校。同学们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我不知道是因为我脑袋上面包着纱布还是因为我和刘老师的事情已经传开了。

上刘老师的英语课的时候,我都不敢看刘老师了,也没心思专注上课了,刘老师却并没有什么异样,依然和以前一样,还是一样点名让我回答问题,还是一样生动趣味的上课,就好像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过一样。

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我刚刚走出学校大门口,就看到运堂老汉的小儿子冬狗带着几个人站在电线杆子下面,正得意的笑着看着我。很明显,他是来找我的,之前母亲就和我说了,冬狗调到县城里面来当官了,他来这里找我肯定没好事?不过这时候他已经发现我了,我想走也走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走到离他们十来米的时候,冬狗朝我挥了挥,我低着头走了过去。

“安子,听说你最近做上生意了,赚了不少,挺厉害的啊。”冬狗掏出烟,点着抽了起来,脚不停的抖着,那样子哪里像当官的,就和一个低级混混差不多,我也想不通,运堂老汉的几个儿子都歪瓜裂枣一个,可每个都有出息。

“没呢,你可别听别人乱嚼舌头。”我低着头说道,我心里有点慌,导致我的声音有些抖。

“哎哟,你这头是怎么回事?和人打架了?被爆头了?”冬狗走了过来,故意夸张的大声说道。

“没呢,走路摔了一跤。”我看着冬狗的嘴脸,心里有点恶心。

“噢,明白了,安子现在自己做生意了,有钱了,摔得起跤了。”冬狗又得意的笑了起来,似乎在为他自己的挖苦技巧而得意。

“有事么,冬狗叔。”我可不想和这傻屌扯淡,步入正题。

“还说是重点高中的学生,说话都不会说,冬狗是你叫的?”冬狗停止了笑,一只手叉腰。

“额。”冬狗这句话把我噎得无言以对。

“行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你家里还差我家一万块钱,也拖了这么久了,你现在自己也做上大生意了,有钱了,得拿钱给我了。”冬狗弹了弹烟灰。

“不是五千块钱吗?”我心里一沉,我就知道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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