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李雯雯是小题大做了,就凭她的千术,不用在扑克牌上做手脚,也照样能把这帮包工头杀的丢盔卸甲。
因为这样的牌局充其量只是乱局而已,无非人有点多,出千有点小麻烦。但这对像李雯雯这样的高手来说,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然而,当我听那个戴着金链子的老窦,详细讲完赌局的规则之后,真的有些后怕。
还真的是庙小规矩多,这并不是正规的赌局,规矩竟然比正规赌场还要严格。
板着指头算了算,屋里共有九个人,除了李芳这个荷官,以及我和面筋观阵之外,还有六个人玩牌。
像很多玩法一样,开拖拉机一般是轮着坐庄,不过这个庄家是徒有其表,只是一副牌在他这里发完为止,其余与闲家并无区别。毕竟开拖拉机是大乱斗,要决斗到最后的一兵一卒,才能分出输赢。
荷官先洗完牌再交给庄家切牌,然后由荷官发牌,发过来的牌只能掀起一角看,不能上手,更不能离开桌子。
这样一来,很多千术在这里根本用不上,就连像李雯雯这样的高手也无能为力。
因为千术虽然种类繁多,但说白了就几种,大致分为:洗牌、发牌、偷牌、换牌。
首先因为赌局的规矩是荷官洗牌、发牌,所以再好的洗牌、发牌技术也就无用武之地了。
这时就需要两个人配合作战了。但是我表哥和李雯雯从来没有配合过,这个时候让他们两个配合出千,并达到天衣无缝的效果,好像不太现实,毕竟李雯雯是我表哥介绍过来的,这么多人都盯着他们呢。
因为看牌时牌不能离桌,说白了就是手上不了牌,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偷牌和换牌无法实施。
更操蛋的是灯光贼亮,这个时候出千可以,但是不被抓就太难了。
算来算去,仅仅剩下了认牌这一条路可走,而想要认牌,就必须得做记号,现场做记号根本不可能,这样就不能不佩服李雯雯的未雨绸缪了。这里除了我们几个知道内情的,现场有谁能想到,逢赌必输的张大头带来的扑克牌上会有问题。
赌局终于开始了。
李芳果然是个外行,洗牌洗得手忙脚乱的,发牌也不是很利落,但越是这样,在座的包工头们越是放心。
我和面筋立在李雯雯背后,既是观阵,也是学习。
李雯雯等发够了三张牌之后,用小指挑了挑牌,轻启朱唇,说了一句“我下水”,就把牌推了。我根本没看见她是啥牌,我看了一眼面筋,面筋也摇了摇头。
如此,接连三把,我终于明白了,其实就连李雯雯自己都没看见是什么牌,那她为什么要直接下水呢?难道是她根据牌后面的记号,就知道了大小,可是这也没道理呀,听面筋说,她也只是在尖子和老克上做了手脚而已,其他的牌她是如何认得出来呢?
再者说了,她这样几乎算是明目张胆了,难道不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吗?
到了后来,我才知道,李雯雯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她爸,原来李老千有个习惯,每逢赌局,不赢头三把,李雯雯这样也算是向李老千致敬吧。
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雯雯的接连下水,反正头三把全让张大头赢了。虽然他并没有赢多少,有两把牌还只是收了个底而已,但这也值得可喜可贺了。
第四把牌,庄家的下家直接下水了,一般的赌局就是这样,开始都非常谨慎。
轮到李雯雯说话了,她看也不看,直接闷了五百块。挨着她坐的是张大头,他犹豫了一下,竟然闷牌跟了。再下家是我表哥,他看了看,直接跑路了。
最后的庄家是老窦,他看了看牌,跟了一千。
总共六路牌,跑了三家,就剩下三家了。
我觉得老窦的牌肯定不小,而张大头只是在硬撑而已,如果是我在赌,直接闷两千,看张大头看牌不看牌,如果看了,肯定下水的多,除非他是同花,或者是拖拉机。至于老窦,就看他这一把牌的反应了,他如果接着跟,我就看牌,如果是大牌就跟他开牌,如果牌小直接下水。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