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大家仍然早早就起来了。
陶舒禾走出主屋,就看见一动不动站在门口的陆贝珊,眼睛直直望向远处,眼睛流露的痴迷几乎满得要溢出来。陶舒禾顺着朝不远处瞥了眼。
剧组搭建的大棚,很朴素但不显简陋。李东升仍然坐在里边,身旁坐着席为谦。
他今天穿的很休闲,浅灰色上衣黑色休闲裤,不同于以往的西装革履,气定神闲地坐在矮桌前,手里捏着茶杯,映着青花瓷茶杯,本就修长偏冷调的手指愈发显得无暇,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五官有些模糊,整个人说不出的矜冷清贵。
陶舒禾挪开眼,面无表情扫了一眼陆贝珊,转身往厨房走。
“早。”
陶舒禾撸起袖子,朝裴行打了个招呼。
裴行切着菜,抬起头看了一眼:“舒禾,早啊。”
“我要做些什么?”
“洗菜吧。”裴行放下刀,拎过去一塑料袋青菜,“盆在那里。”
陶舒禾接过,没再说话。
两人并排站着,都在专注自己手上的事,全程没什么交流,气氛却不显尴尬。
-
“席总?席总?”李东升接连喊了席为谦好几声。
席为谦收回神,喝了一口茶,应了一声。
“席总在看什么?”
席为谦神色淡淡,嘴角随意勾着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压了下去:“没什么?”
李东升见席为谦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没再找话题,给他的茶杯里添了一些茶。
席为谦也没拒绝。
陶舒禾一边洗着菜,一边暗暗和袖子较着劲。她看了眼沾满泡沫的手,又瞥了眼堪堪滑到手腕处的衣袖。
裴行侧头看了一眼,陶舒禾的嘴角抿着。
她很不爽,满脸的不高兴。
陶舒禾刚想冲冲手上的泡沫,裴行走过来,搭上她的衣袖:“我帮你。”
裴行神情专注,双手捏着袖子,一截一截往上卷:“小心点,袖子都湿了。”
“谢谢。”陶舒禾收回手,继续洗菜。
她感觉到裴行没有动,转过头,碰上他带笑的眼。
“做什么?”
裴行笑了笑:“没事。”
…
席为谦收回神,将茶杯放下,边理着衣袖站起来:“李导,先走一步。”
李东升跟着他站起身:“好,席总慢走。”
席为谦单手抄兜,面无表情从厨房门口走过,绕进了小竹楼。
陶舒禾洗完菜,抖了抖菜篮子里的水,一抬眼,就看见走过的席为谦,宽松的灰色线衣包裹着顷长挺拔的身形,带着欲盖弥章的味道。
脸上的表情很寡淡,情绪难辨。
陶舒禾别开眼,将菜递给裴行:“洗好了,还需要做什么吗?”
裴行接过菜篮放在一旁桌面的空位上:“没了。”
“那我先出去了。”陶舒禾回了句。
反正她在这呆着也只有帮倒忙的份。
裴行张口想说些什么,扫了眼旁边的摄影机,回了句“好”。
-
晚上十一点,摄影机都关了。
陶舒禾独自坐在小亭子里,背靠着护栏,院子里的灯打到脸上,有些朦胧。
她单手将花生捏开,生的花生壳裂开,带出一小缕尘。陶舒禾将花生仁倒进嘴里,又拿起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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