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夫……”

恰在此时,书琴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白卿卿的嘴巴被塞得满满当当,一抬头,正和书琴来了个四目相对。

“人……”书琴咽了口唾沫,把最后一个字吐了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应该在房间里哭得昏天暗地的少夫人,现在却吃得满嘴流油,两只爪子沾满了油花花?

“怎么?”白卿卿“咕嘟”一声咽了嘴里的小笼包,面不改色问道。

“哦,是老夫人她让奴婢来请您去宛宁居。”

“不是说了吗?本夫人现在伤心欲绝,谁也不想见。”

“可这次是老夫人有请,说是少夫人您总这么着也不是办法,将来何去何从也该有个说法,所以叫奴婢定要请您过去。”

“唉……”

白卿卿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江家这个老夫人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当朝的大长公主,曾经高祖皇帝的掌上明珠,办事雷厉风行、手段了得。

江家能有如今的家业,倒是有她一半儿的功劳。

只是如今年纪大了,便也将家业传给了如今的大夫人秦氏,自己吃斋念佛、休养生息,就连孙儿大婚也未曾露面。

今日,只怕也是为了江、白两家的世代交情,才亲自出面主持。

这一次,只怕是躲不了了。

罢了,为了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弃妇,为了能心安理得地在这儿混吃等死,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她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书琴啊,伺候本夫人梳洗吧。”

原主是个在新婚之夜被抛弃的弃妇,为了迎合她苦逼小白菜的人设,所以白卿卿让书琴给她换了一身十分素净的衣服。

胭脂都不敢擦,惨白的一张脸,她揽着镜子自照了一番,嗯……倒也算个小巧精致的美人儿。

等这关过了,搞到钱,再给自己买几身漂亮衣裳补偿补偿。

这般想着,又悄悄往自己衣袖里放了一颗洋葱。

此时宛宁居已经有许多人了,除国公夫人秦氏外,两位少夫人吴氏和邹氏,还有两位未出阁的姑娘也都在。

老夫人端坐在上首位置,正垂眉捻着佛珠,倒是十分淡然。

余下的人可就不这么随和了,尤其是吴氏,此刻坐在秦氏旁边,正烦躁不安地用帕子扇着风。

吴氏是长孙儿媳自然气盛一些,如今又怀着身孕,劳苦功高,这日头一日比一日热了,婆婆体谅她有孕就已经免了她的每日请安了。

可偏偏今日,为了白卿卿的事,老夫人吩咐了所有人都得来。

可白卿卿倒好,生生让大家从卯时(早上5-7点)等到了巳时(早上7-9点)。

但是白卿卿丝毫没有迟到的自觉,她此时着一袭乳白色柔娟曳地长裙款款而来,头上还戴了一朵小白花。

吴氏本就是急性子,再加上有身孕,心火更大,看见她这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孩子都快急出来了,眼皮子往上,翻了个好大的白眼。

却见白卿卿进了厅中,冲着老夫人和秦氏一福身,声音柔柔弱弱、温温吞吞:“孙媳见过老夫人,见过婆婆。“

吴氏实在忍不住了:“还知道是江家的儿媳呢,等这么久才来,算哪家的规矩?”

白卿卿一听这话,没想到这洋葱的作用来得如此之快。

放在袖子里,偷偷一抹眼睛:“大嫂嫂的意思是说,我没本事,竟然让相公跑了,算不得江家的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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