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老爷气冲冲的走进书房,蔡管事连忙关紧了门,护住桌上那套汝窑紫薇花茶具。

老爷生气就喜欢摔东西砸碗了,这套茶具可是淑妃娘娘赏赐的呢!更要紧的是价值连城啊!

蔡管事立刻问道,“老爷,怎么了啊?”

“慕白公子找上门来了。”文老爷坐在扶椅上。

蔡管事是文老爷的心腹,“老爷是说,两年前我们在杏花山遇见的慕白公子?”

蔡管事不解,“都过去好两年了,老爷也从做到太仆寺卿了,他如何这么清楚?一下子就找到咱们府邸来。”

文老爷生气的将桌上书摔了一地,“咱们查那个慕白公子,却一点也查不到。分明不过是个少年人,却有遮天本事了不成!”

蔡管事瞧这满地凌乱的书籍,小心护着桌上茶具,安慰道,“老爷,他不过是送了几个奴仆来罢了。”

文老爷不想听见慕白公子的名字。一想起慕白公子便是一场噩梦。

最可怕的是自己的小辫子还捏在慕白公子的手里。

慕白公子要他死,他非死不可。甚至要他几时死,他都不能挑时辰。

明明两年过去了,慕白公子都没有找上他,他渐渐忘记这件事,怎么忽然又找上他了。

文老爷瘫坐在椅子上,绝望道,“他说过,如果有一天找我的,希望我全力相助。”

文老爷绝望的看向外头,“他应该就快找来了吧!”

外头传来报信的声音,蔡管事去开门。

“云州二公子来了信!”

蔡管事接过信,皱起眉头。

文老爷瘫坐在椅子上。

“说曹操曹操到啊!”慕白公子果然找上来了。

“信上说什么?”文老爷勉强打起精神。

蔡管事道,“二公子说云州私塾不太平,要回家来。”

回家来?

慕白公子要用文二公子这个身份。

“回家。”文老爷干干笑了两声,脸上既是震惊又是无措。

他这是要白捡一个便宜儿子啊!

慕白啊!慕白!他一生英明却栽在他身上了。

“他要当文二公子?”文老爷握着信封,自言自语。

文景淮是他当年吃多了酒,在烟花街与一花娘生的。当年他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太仆丞。

夫人与他闹了许久,花娘很识趣,在生下孩子的时候,便投河自尽了。

花娘又很不识趣,把孩子留了下来。

那花娘生的一般,他发誓只是酒后失态,他一片真心只待他家夫人。

人都说父母相爱的时候,生出来的孩子最好看。文家大小姐文榴果然如此,貌美如花,满京城的姑娘都没有能比的上她的。

而出了花娘这件事后,夫人怀着的二小姐文柿,因夫妻日日吵嘴,二小姐便只是相貌平平。直到至今夫人还把二小姐容貌不佳归根于文大人头上。

文大人便更加不待见文二公子,生下来便把他送到了文家远在云州的祖宅,稍大些便送进杏花山的私塾里读书。

也就是说这十多年来,文二公子从未回过京城。

文家几乎都把这个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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