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奉上纸笔,又躬身退下。

沈凝执笔舔墨,行云流水而书,不稍片刻又撂笔净手,仪态从容优雅的示意紫珠将纸笺递至庆福长公主和凤秧案前。

延平郡王妃惊讶道:“凝公主这是答好了?”

沈凝唇角噙着得体的浅笑,微微颔首。

荣安县主夸张惊呼:“公主也太厉害了!”

原本还在窃窃私语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投掷过来。

孟檀儿掩去眸底浓烈的难以置信,故作大方道:“檀儿愚钝,还未猜出谜底,不知凝公主猜的是什么字?”

沈凝笑而不语,垂眸浅啜了一口香茶。

谜底,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孟檀儿不甘,指尖不知何时变得冰凉,如此刁钻的题目,大家都还摸不着头绪,沈凝怎么可能猜中?

花厅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着凤秧一语定音。

凝公主的答案,究竟是对?还是错?

庆福长公主显然也没料到沈凝能这般迅速破题,她本是存了比较的心思,也想看看孟檀儿到底值不值得自己倾力相助。

纸笺被一只修长又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展开,庆福长公主定睛一瞧,下意识呢喃出声:“时看蟹目溅,乍见鱼鳞起,声疑松带雨,饽恐生烟翠。”

话音落下,凤秧勾唇,意味不明看向沈凝:“凝公主聪慧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众人:!!!

庆福长公主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首...咏茶诗?”

她上下打量着凤秧,不懂谜底为何会是茶。

荣安县主笑嘻嘻道:“哎呀~荣安愚钝,脑子实在是转不过来这个弯儿,凤公子,凝公主,你们快别藏着掖着,给咱们说说为什么呀~”

你们?

庆福长公主下意识对这个词儿不喜。

沈凝恍若不觉,眉眼弯弯道:“县主刚刚在案几上水写了个草字头,阿凝还以为是县主更先猜出,却故意藏拙呢~”

荣安县主笑意微僵,不知是心虚还是怎样,她竟觉得沈凝看自己的眼神儿里一片冰寒。

她正想否认,就听一旁延平郡王妃笑道:“荣安要是有这么好使的脑袋瓜儿,我还愁什么呀~凝公主就别打趣她了...”

沈凝本就是点到为止,自不会揪着荣安县主不放,刨根问底,是狐狸早晚有露尾巴的一天,她有什么好急的。

“请凝公主解惑,为何凤公子的字谜会是一个‘茶’字?”孟檀儿扬声道。

风秧此人,张扬夺目,与茶性...南辕北辙。

她需要一个明确的理由,否则,她不服。

沈凝不疾不徐道:“烦请凤公子起身,让诸位夫人小姐再仔细瞧瞧公子今日的这身打扮。”

凤秧配合起身,奈何众人仍是不解。

沈凝:“凤公子头戴草冠,脚踩木屐,草字头,人字中,木为下,不正好是个茶字,红衣寓沸火,烹煮而生香,故而阿凝才作了一首‘煮茶’。”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孟檀儿紧了紧绣拳,第一题,她输了,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她扬了扬下颌:“还有两题,请郡王妃和伯夫人出题。”

延平郡王妃眼珠一转:“都说虎父无犬女,臣妇今儿个就考考孟三小姐的箭术。”

孟檀儿心中一喜,她的箭术,虽做不到百步穿杨,但绝对是女子中的佼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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