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西南有个靠山小镇,就叫南镇,再往西,都是连绵起伏的大山,西边过了百里大山,就到了鸿河与赵国交界处。

而往南,是一大片大山夹着一些荒芜的不毛之地,有数百里之广,传说这里没有人管,住着一些穷凶极恶的强盗,因为没有人管,自然不用交租,所以也有不少贫苦人到这里来寻些稍好的地耕种,过了这片地方,就是颖州界和十万大山的边缘了。

虽说北方燕族正集结大军,欲威胁夏国国土,但在这偏远的南镇,倒也显得平安宁静。

家住南镇吴家村的吴老汉,带着一双儿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的倒也平安自在。

吴老汉拎着茶水,向远远在地里干活的儿女走去,嘴着泛着憨厚的微笑,似有什么喜从天降的事一般。

地里两人一个是三十来岁的汉子,面色黝黑,身子强壮,少见的高大身材,干起农活来一个顶俩。

另一个女子长的白皙匀称,虽是村女打扮,却透着娇俏可爱之色。

吴老汉到了地里之后,喊道:“谷儿,麦儿,累了吧,过来喝点水,呵呵,光顾干活也不知道带茶水过来。”

两人应着“好咧,爹。”

上岸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那汉子道:“爹,活儿不多,我们待会干完就回了”

那女子也道:“爹你回去吧,这太阳挺大的,别晒着了”

“好好”吴老汉笑着答应,又对女子道:“麦儿呀,村头的李婶今早跟我说了件事儿,想给你牵个线做个媒,对方镇上李家公子,人品也好,你呀,也别推了,考虑下!”

“爹……,我还要照顾你呢”

“你呀,年经不小了,爹有你哥呢,听话,啊!”

“爹,这事儿回头再说吧,你先回,我们忙完就回,啊!”

“好好,嘿嘿”老汉答应着,把茶水放下回去了。

小村外,一骑烟尘,一队百多人的马队风驰电掣地驶来 ,当先一个黑脸大汉执刀问另一蒙面人道:“那人是说自己住在这镇上吧”

那人点点头“二当家,这里就是南镇”。

黑脸大汉举刀喊道:“兄弟们,咱们这就杀进镇里去,记住了,咱们这次不是求财,是找人,杀了那狗东西咱就撤,别逗留,这里可是江州太守的地盘了。”

众人齐声答应着,从小村往镇里冲去。

小村里登时大乱起来,地里的人纷纷往村里头跑,边跑边喊:“山贼来啦,山贼来啦!快跑啊”

村里也是乱成了一团,鸡飞狗跳,小孩子哭闹,人们奔逃起来,撞倒了东西也顾不得了,都在找逃跑的路径和避祸的去处……

吴老汉还站在家门口,翘首看着远处地里,一人经过时喊道:“吴老爹,山贼来了,快跑!”

吴老汉扯着来人问道:“你看到我儿子女儿了吗?”

“没看到,他们年轻人知道照顾自已的!你快跑吧!”

吴老汉踌躇了一下,喃喃道:“不行,我得看看孩子们去……”

反而抬脚往村外走去。

一百多人马带着一路灰尘,从村外冲向村里,径直冲了过去,往镇子上而去。

尘嚣过后,静静的村庄开始有了人影,躲起来的人慢慢走出来,警惕地向四周张望。

一声掏心裂肺的哭喊声响彻小村上空,人们看到吴老汉满身鲜血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他的儿子女儿在旁抱着他,哭成了个泪人儿。

乡亲们扶着吴老汉儿子女儿劝着:“小谷,小麦,别太伤心了,这乱世,唉,你们自己要保重身子,你爹也盼着你好好活着呢!”

“这帮狗强盗!我要杀了你们!”吴小谷对天嘶嚎着。

“是,是,你,……哪怕你要报仇,也要有个好的身子骨不是!”

“对,我要报仇”吴小谷止住哭声,红着眼抬头问道:“强盗往哪个方向去了?”

“……冷静点,你……”

“强盗往哪个方向去了?”吴小谷又问了一遍。

“那个,远处去镇上的路上灰尘还没散干净呢,应该是……不是……你……,干什么去?”

看着吴小谷放下吴老汉,冲出人群,乡亲们慌了。

吴小麦拉着哥的衣袖,弱叫着:“哥……”却是拉不住。

吴小谷冲了人群几步,又站定了回头,对着吴老汉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对乡亲们道:“乡亲们,我这就去给我爹报仇,我爹的身后事,就只能麻烦各位父老了!”

说完常常一鞠躬,转身就走,乡亲们吓了一跳,纷纷出言阻止,吴小麦也追了上来,但吴小谷大步向前去得远了,只传来一句,“李老爹,借你的马一用!”

片刻,只见吴小谷骑着匹耕地的马,提着个垒草剁的叉子,就往镇上追去了。

“强盗还没回转,说不定打完劫还得经过咱村呢”一老头急得直跳脚。

南镇北面通往县城的官道上,一队五十余人的骑士往县城走去,为首是一个四十上下年纪的长须武官,此人正是吴县守备指挥使林之荣。

身边一亲随壮如铁塔,三十来岁,器宇轩昂中带着一份傲气,便是他门下军督武定远。

两人一路说笑着,显是谈论着什么开心的事。

“定远,你这些朋友可真是个个龙精虎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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