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云诚照例会打熬身体,练了一遍回春舞,依然只有寥寥数招能舞个七八成的样子。

武道境界,与武道技巧相辅相成,却又相互独立,高境界者,对技巧肯定有独到的领悟和提升,即使粗略的武技,也可以发挥很强的威力,反之高技巧亦然。

云诚对回春舞渐熟的过程,在境界上也自有提升,目前己臻二段大成。

其实三段以内的境界,跨度并非很大,在某一时刻领悟到不一样的心境,比如有了自信,勇气,毅力和豁达的胸怀,那么出手的境界自然也就不一样,武道境界也是一个人内在气质的修行。

云诚此时坐在院中石凳上,琢磨着打坐修心,回想跟武定洋和武定远动手的时候,对方处于极冷静的状态,自己却是一股热血上头。

他心中憋屈,因为自己的实力不够,竟然连累到父亲的死后名声,心中惭愧得紧,又哪里静得下心,不禁又胡思乱想起来。

回想那武玲珑,当初憋着一肚子的话,现在也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了,二人两小无猜,因为自己的懦弱无能,生生走散,还好有妻子温雅,给了他家的温暖。

云诚看着那轮圆月,倒像是映衬着他一家团圆一般,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只看着那月光越来越白,月亮似乎越来越大,呼地一下往院中跌落,却是一白衣女子,如月里嫦娥下凡一般,飘到眼前。

“姚姬姑娘,你来啦”云诚心情好转,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

姚姬环视了一下练武场“你就这么练习武道的外门横练功夫?”

云诚点头道:“这些年来的习惯了”

姚姬摇摇头,情知这么练,会把体子练坏的,虽然抗击打的能力提高了,但长年累月,身体会有暗伤,经脉不通,影响更大。

“以后修心提升境界为主吧,等学会吸纳天地灵气,身体自然会强健,那时再练外门功夫,必能事半功倍。”

云诚心情大好:“我听你的”

姚姬找了个石凳坐下道:“刚才看你在发愁呢,如今天下大乱,你只管习好武艺,建功立业,何必去管别人说什么呢,等平定天下乱世,世人的看法自然会改变。”

“平定天下乱世”云诚无奈苦笑一声:“我武艺低微你也看到了,我幼时天下还算太平,本以为这七品世袭的武官根本不能出头,便苦读圣贤书,……不想这天下乱得如此之快,国家危在旦夕!如今再怎么勤奋苦练,上了战场,也是难尽其用。”

看着姚姬一派天真的模样,云诚没来由地觉得这女子亲切,将人前不愿倾诉的一肚子苦水,在她面前倒出。

姚姬突然问道:“你兵法读得怎么样?”

“各家兵法,倒有些涉猎,熟读的也不少,只是兵法贵在于实际运用中变通。我职务低微,却无甚用武之地……”云诚说着又是一阵摇头。

姚姬心下了然,他既然熟读兵法,又有志向,所缺者也只是武艺而已,也许此人就是自己要寻之人,只是武艺和带兵经验如此之低,却是始料未及。

或许是转世轮回,未开窍而已,想来将前世枪法教与他,也许他能突飞猛进,改头换面也说不定。

“我这里有十招枪法,叫沧海十渡,练与你看看”

见她要教自己枪法,云诚心下狂喜,急忙起身,看她如何演练。

姚姬起身往角落的水缸边走,口中道:“这套枪法,我也只学了个大概,难通精髓,你如果能开窍,定能远胜于我。”

看着水缸中倒映的月色,姚姬偷偷祈祷:你可千万要开窍,不能枉费我这一翻辗转辛苦啊!

东华山脚解春池畔,姚姬曾看到道人水中藏枪,很是炫目。

姚姬依样而为,纤手轻拂缸中水,双手拂了几下,那缸中的水被搅得飞速旋转起来,一直转到超出边缘许多,却并未洒出来。

这等异像,却是云诚生平所见,不由得呆了。

姚姬将右手一举,缸中的水立即形成一道粗壮水柱,冲天而起,落到姚姬手上,却形成了一杆丈二长枪,正是那神兵滴水枪。

效果实在太炫目,云诚目瞪口呆。

手一抖,姚姬将长枪耍了开来,一招招演练,一招招讲解:“你需要时刻保持冷静,提丹田之力,这一招,排山倒海,将全神贯注到手中枪上……”

“这一招,浩然烟海,注意下盘要稳,气劲从涌泉提起。”

……

“最后一招海宴河清,集全身之力,速度最重要,越快越好!”

当最后一招使出,院中气劲翻滚,兵器架翻倒,被气劲冲到墙脚,地上青石板都松动好几块。

枪法并不复杂,云诚看了一遍便记住,感觉招式比起回春舞要易学得多,想不透为何竟有这般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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