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却那边赵仲铖和内侍正在长庆店等着李源回来,就见自己的伴当慌慌忙忙的跑了进来,赵仲铖没好气的说道:“慌什么,这是出了什么事?”
那伴当大喘了几口气,慌忙说道:“小的刚才得到消息,说是李郎君被抓进开封府了!”
赵仲铖腾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直勾勾的盯着那伴当,咬着牙问道:“你再说一遍?”
“李郎君被抓进开封府了!”
旁边的内侍也傻了,这封赏的旨意还没传到呢,人就被抓了,自己总不能跑到开封府去传旨吧,这像个什么样子。
赵仲铖连问几句:“因为何事被抓?谁抓的?什么时候抓的?”
那伴当刚才得到消息的时候倒是已经把情况询问清楚,连忙答道:“回公子,是军巡院抓的,说是李郎君打了几个泼皮。已经关进大牢一个多时辰了。”
听到是打了几个泼皮,赵仲铖才放下心来,不过是几个泼皮,只要没出人命,无非是赔几个钱的事,汝南郡王府倒是也不缺那几个钱,倒是旁边的小内侍听到已经关进去一个多时辰,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
他抓着赵仲铖的手,哆里哆嗦的说道:“小郎君,开封府大牢里龙蛇混杂,李郎君斯文君子,进大牢如同羊入虎口啊。”他在入宫之前也是汴梁城中的穷苦人,对于开封府大牢的那些腌臜手段也有所耳闻,他只知道李源建言有功,还是个读书人,怕李源经受不起牢里的折磨,却不知道李源曾经力拦惊马的故事。
赵仲铖虽然年幼,但是在汝南郡王府中长大,心智大开,刚才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听到小内侍这样一说,才反应过来那开封府大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他也急了,径直就向店外冲去,那些个伴当紧随其后,倒是把个内侍留在了当场,那内侍手足无措,这旨意还没传呢,一咬牙一跺脚,索性就去大牢里传旨!带着装这封赏李源的绫罗、金银、铜钱的车子和几个宫里的亲事官,也直奔开封府大牢。
等这内侍到了开封府大牢外面,就看见赵仲铖正和管大牢的节级争吵,他非要让这个节级把李源放出来,这人进了大牢,还没审,这节级哪里敢放人,现今执掌开封府的可是包拯,这包拯平日里就板着张脸,有事做不好就是一顿咆哮,莫说是底下这些官员,就连当今官家,当年不也被包拯喷了一脸口水,还夸包拯喷得好,所以开封府到通判,下到小吏,没有不害怕包拯的,这要是让包拯知道自己私放囚犯,估计自己也要流放了。
那节级死活不敢放人,赵仲铖又非要他放,俩人就在大牢门口吵起来了,虽然那节级知道赵仲铖是汝南郡王府的少郎君,但是毕竟是宗室子,管不到自己头,两害相权取其轻,还是坚守原则的好。
那内侍在旁边听了一会儿,如果这样让这俩人这样吵下去,还不知道要吵到什么时候,他这时候已经啥也不顾了,就想顺顺利利的把旨意传到,几步走到那节级面前,大声说道:“有旨意需要李源接旨,你看是你放他出来接旨,还是让某家进去传旨?”
那节级一听,都快吓尿了,连忙说道:“岂敢劳烦内侍,小的这就进去放他出来。”说完连滚带爬的就进了牢里。
赵仲铖恨恨吐了一泡口水,嘴里还不依不饶:“算你小子跑得快,不然小爷就打断你的腿!”
那节级亡命般往牢里跑,平日里要五分钟才能走进牢房,这时候他一分钟就到了,一到牢房外面的值房,就厉声询问牢头:“今日抓进来那个打伤人的犯人呢?”
牢头从没见过自家节级这么着急,不知道这是出了什么事,连忙说道:“押在地字房。”
那节级一听坏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家牢房里是个什么情况,那个地字房里关押全是些重犯,好几个手还有人命官司,小偷小摸都没资格跟他们关在一起,打伤几个泼皮而已,怎么会关到地字房,这中间肯定有事。
他强压心中的怒气,问道:“怎么押在地字房了?”
牢头小声对节级说道:“是军巡院的史判官打了招呼,要整治一下这个人。”
这节级听说是军巡院的史判官打了招呼,心中真的就像吃了一坨屎一样恶心,这史判官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巡判官,从八品的前程,这些年为了他那个小舅子,不知道往牢里塞了多少人,这时候也顾不什么史判官了,要是等会儿人是抬出去的,这事恐怕就要闹大了,于是急声催促牢头带自己去牢房。
牢头不敢怠慢,连忙带着节级就去了地字房。
这一路,这节级是求神拜佛,保佑自己,不,是保佑牢里的这个人千万不能出什么事,等到他来到牢房门口的时候,却傻了。
眼看的那十几个重犯一个个鼻青脸肿,其中一个伏下做凳子,一壮汉大马金刀的坐在他身,身后还有另一个犯人在给他捶背。剩下那些人毕恭毕敬的围在周围,听那壮汉说话,这壮汉就是李源,适才这些人有些不安分,李源就那么随手收拾了他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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