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道人,怎如此霸道!”
红盖激荡,黑色风潮隐隐在韩夫人身后形成一道漩涡。
“聒噪!”
林渊冷哼。
嘶……林渊不慌不躁地抚着猫背,淡淡道:“我乃张家长辈,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就像你说的,有可为,有可不为,你可以选择接受,然后我送你一份机缘,你也可以选择不接受,我送你去见阎罗,比如……就像这样。”
林渊淡淡说完这句,背后剑匣一道青芒射出。
一剑寒光十九洲!
所有的一切都戛然而止。
屋外,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声,燃起一片幽绿色火焰,瞬息而止。
韩夫人身子晃了晃,掩饰住自己波动的目光:“我不想要机缘,我要姻缘。”
林渊笑了:“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可地府的门关了!”韩夫人急道。
“天道自有轮回,天门将开,地府开门迟早的事,切勿执迷不悟。”林渊道。
韩夫人闻言变色:“你究竟是何人,天地门关数千年,灵气稀薄,你为何笃定天门将开!”
林渊冷哼一声:“道门,通天,林渊。”
“通天?”
韩夫人一怔,一脸迷茫:“没听说过。”
道门,她自是知晓。
可,却是没听过有‘通天’这个门派。
而且,林渊这个名字,对她来说,更是闻所未闻。
林渊不屑笑道:“天将破晓,你想清楚了没。”
韩夫人脸色一变,怒吼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道士,我和你拼了!”
轰!!
话音刚落,一股肉眼可见的妖风从韩夫人身上涌起,临触林渊时忽然拐弯托起张高远,化作一道妖风直奔屋外。
原本妖蜮顷刻崩溃,像是副油画被掀起了一角,露出了真容,入眼处,一座荒芜庙宇,十来来道不知是谁供奉的酒菜,荒草密布。
张家夫妇眼前一黑。
倏然,张夫人浑身一抖,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疯狂的向庙外冲去:“儿啊!我的儿啊!”
虚晃一枪,林渊倒是打眼,没曾想这猫妖竟然会玩这一招。
只见林渊从衣兜里,摸出一道黄符:“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通天镇魂,急急如律令!”
话音落罢,手中黄符一掷,冲击黑气萦绕的漩涡之中。
韩夫人闪避不及,顿时被黄符贴中,背后火光四溅。
‘啪’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上。
“通天道人在此,你还想跑?”
随着庙内平淡的声音响起,黄符红光炽然,稚童呜咽的声音响起,完全不符合力学的常理凭空被拉了回去。
白狐,稚童,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阿远……”
张夫人哭着连忙跑过去,将稚童抱在怀中。
“娘……好玩……飞……”
张高远睁开了眼,黑夜里一道灵光一闪而过,他望着身旁虚弱的白狐,似曾相识,小手比划着飞飞。
张夫人抹着眼泪道:“飞飞,娘这就带你飞飞。”
说着,颤颤悠悠地站起身,将稚童环抱着悬空。
……
另一头,林渊看着眼前的白狐,却是怜惜道:“你又何必如此,如此开灵,他又能记得你几分,百年修为化为乌有,值吗?”
“上仙,天道不存,地府不渡人,我又能如何。”白狐轻声道。
狐口吐人言。
张家夫妇惊骇。
稚童张高远吮吸着指头看着白狐似曾相识。
“上仙,天道不存,地府不渡人,我又能如何。”白狐轻声道。
狐口吐人言。
张家夫妇惊骇。
稚童张高远吮吸着指头看着白狐似曾相识。
林渊沉默了下,白狐却忽然开口:“贼道人,你可愿听一段故事。”
林渊无言,而白狐却未等他开口,双眸似有些迷离,像是疲惫,像是回忆,数息后缓缓开口。
“我本修行千年白狐,四百年化作人形,不想贪恋红尘,被斩妖司破去妖身。
那一年李郎十七,第一次登台,一曲凤求凰技惊四座。
也就是那一年冬天,我躲进了李郎的屋舍,他见我可怜收养了我,侥幸躲过了斩妖司追捕。
白日见他抚琴,夜晚化作人形听他唱曲。
我发现我好像爱上了他。
那样的日子整整过了十年,可就在我和他准备私定终身时。
可那一年,南方大旱,八国犯我神州,北方山河不在,天子守国门。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官老爷纸醉金迷。
百姓人心惶惶。
李郎对我说,谁说戏子只知梨园事,不可赴国难。
他说,待山河无恙,便来娶我。
那一日,我动了术法,让梨园跪他留下,守将拒他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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