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朗星稀。

林风眠将九节鞭的鞭把一节握在了手中,又把鞭身的一节绕过手背,最后紧紧握住了下一节鞭身。

这是用九节鞭的诀窍,比起手持鞭把舞动鞭身,将鞭把一端缠一圈在手上不容易脱把,鞭身变短后也变得更加好用了。

她抓了一把飞蝗石、拿走了所有飞镖和飞针,指尖掠过那几根剧毒的掷箭,猛地收回手来合上了箱子。

杀戮,无论是出于何种目的,都是血腥肮脏的。

她把那些暗器都装进了搭在右肩上的布褡裢里,在空气中啪啪地甩了两下九节鞭,阿瑶在旁边看直了眼。

“小姐,你比大将军都威风。”

林风眠瞥了杜云雁一眼,嘴角噙着笑,杜云雁仔细打量着林风眠,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是比我老爹威风。”

“闲话少说,把这个穿上。”

林风眠丢了件锁子甲给杜云雁,这是师父留给她的压箱底的宝物,重量极轻,做工精良,穿在身上如同习得了金钟罩铁布衫,防身效果一流。

当然,若是对方使用流星锤或者板斧,还是得避避。

今夜府中的护卫少了许多,去地牢的路上连人影都没有,只能听见寒风在呼啸。

林风眠拉开青石砖,踩着梯子下了地牢,杜云雁紧随其后。

阿瑶不会功夫,林风眠从化妆匣里挑拣了几样值钱的首饰塞给了她,让她在子时之前逃出林府。

闻到地牢里那股腐烂潮湿的味道,杜云雁的手握紧了剑柄,哥哥虽然不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但在爹娘的庇护下也不曾吃过这样的苦头。

“什么人?”

一个看守听见入口处的响动跑了过来,杜云雁右手执剑劈砍向他,竟被他给避开了,她不禁觉得有些恼怒,又将剑直直刺了过去,剑气破风直指咽喉,刹那间鲜血四溅。

她向来出手狠厉,招招要人性命。

林风眠和她算是不打不相识,她师从东莱国已故的第一剑客萧城,剑法之精湛举世无双。

若九节鞭在手林风眠还能同她勉强抗衡,可在她面前用剑无异于班门弄斧,那天要不是用了毒,她早就成了杜云雁的剑下亡魂。

“我知道让你这样做是在为难你,但恳请你留他们一条性命。”

对这些曾对兄长施过暴的人,杜云雁难免会心生恨意,她用手背抹去脸上的鲜血,平复了一下情绪。

“我答应你。”

白潇说杜深忠关在最里间的牢房,这就以为她们二人要穿过两条长长的通道,一直走到地牢最深处。

她和白潇提前打好了招呼,地牢里只剩下几个小喽啰,不等她出手,杜云雁就用剑柄将他们劈昏了。

她们来到了最里面的那间牢房,白潇从暗处走了出来,杜云雁举剑欲砍,林风眠阻止了她。

“这是牢房的钥匙,林府的后院围墙外停着一辆马车,盟主也在里面,烦请小姐把他带到城郊密林的小木屋和家人团聚。”

白潇朝林风眠拱手作揖,林风眠也对他回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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