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娉婷从小竹楼出来后,皇帝还在把玩手中的绒猴,看上去似乎很是喜爱。
文竹盆景上有个小木梯,朝臣以为那是皇帝随意搭的景,却不知那是为巴掌美人所设,只为慕娉婷从盆景下来方便。
付春林见柔嘉公主从竹楼出来,群青色的莲纹襦裙沾了点黑墨,应是为皇帝磨墨时不小心沾染到的,他忍不住开口提醒:“公主,你的裙子……”
话未说完,慕珏抢先一步说:“你带公主去午歇,顺便把衣裳换了,这里不用她来伺候。”
说是伺候,其实慕娉婷小小一个,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是他累的时候看看养养眼,找个乐趣。
现在皇帝手上有国师进献的绒猴,付春林不知慕珏往后会分多少心思在柔嘉公主身上。
慕娉婷也在担心,她走到慕珏桌前,道:“陛下我不困,再给你磨半个小时墨都不成问题。”
“你是公主,又不是村里的驴!”
慕珏一低头就能看到慕娉婷雪白娇嫩的脚丫,对比手指上挂着的绒猴,顿觉它毛手毛脚,还是慕娉婷看着舒服些。
他的目光又移到她裙上的墨渍,有些后悔不该让她给自己磨墨,其实慕娉婷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好好在小竹楼坐着,都是忍不住让人宠的。
美人的衣裳上不该有污渍。
“付春林,带公主回去换衣。”
“是。”
朝臣有时会到皇帝书房请求觐见,慕娉婷被付春林放在他腰间的香囊挂着,她个子小,只能在香囊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可爱又娇弱。
付春林见公主一从书房出来,柳眉轻蹙,不知在忧心什么,便掏出一颗蜜煎藕喂给慕娉婷。
蜜煎藕片都快有慕娉婷人大了,她举着累,干脆就将蜜饯藕放到香囊里,一边坐一边吃。
吭哧哧的声音小声响着,像是有只天竺鼠养在腰间,付春林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摸摸柔嘉公主的头,让她啃的慢一些,当心磕到牙。
“付公公。”
一阵男声从远处传来,慕娉婷吓得立马躲进香囊里。
付春林转身一看,见到谢子深从湖石小山正往他这里走过来,他手里拿着一副山水画,是正要进献给皇帝赏玩的。
谢子深是谢家二公子,自幼体弱,因擅书画,前久主动进宫参选画师,被皇帝选入侍画院。
依着谢家今日的地位,谢子深完全可以入朝为官,可他却入宫做了品级低微的画师。
“谢大人,是要去见陛下?”
“是,臣寻得三石先生的白鹿饮溪图,正准备献给陛下观赏。”
慕冲重生在了谢家二公子身上,将谢子深体弱温润的性格扮演得十分相像,他见着慕冲的贴身近侍,再没有如从前一般目中无人,而是十分恭敬又温良。
付春林稍惊,“三石先生的画可不容易寻,谢大人用心了!”
慕冲淡淡一笑,他不大费功夫找到这副画,又怎么能够伺机成为皇帝最看重的画师呢?
说话间,慕冲忽闻到一阵淡淡的馨香,这种香味,绝不是付春林一个阉人用的。
他表面平静,心底却疑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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