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乐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吸到了一面墙上,背部撞到墙上的一瞬间,磕的她这副柔弱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她现在心里无比后悔,真不知道自己好奇心这么大,非要凑那么近看个什么东西。现在好了,人吸这了,手电筒在她摔进来前就不知道丢哪了,这里一片漆黑,连自己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但是很快,她又听到了一声物体碰撞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闷哼。
“君之……?”她虽然被吸在墙上,但手臂还能动,朝着那声闷哼发出的地方摸了摸,果然是个人,有鼻子有眼睛的。她的手在脸上摸了会儿,然后就往下凑,可惜她的手臂不够长,拼尽全力也没摸到她想摸到的腹肌。
遗憾的收回手,小姑娘问道:“你怎么也被吸进来了呀。”
她当然认出了他,虽然那声闷哼声过于急促不好辨别,但他身上的味儿她熟啊。就他们这艰难困苦上天入地,也没什么地方能洗个好澡的环境,他身上万年不变的檀香味简直是股清流。
君之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宝乐只能自言自语。
“我猜,后面这堵墙应该是一块极大的吸铁石。我包里好多铁质的工具,跟疯了一样吸到墙上,我扒都扒不下来。”
宝乐沉思了一会儿又说:“倒是可以把包摘了,但是不知道下面离地有多高。”
“不高。”君之突然开口。
他说完也没有要把包摘了下去的意思,宝乐对他的这句“不高”表示了怀疑。君之趁她犹豫的时间,伸手解了她的背包带,又推了她一把。一瞬间的坠落,让小姑娘惊声尖叫,但声才刚起头,她的脚就落了地。
这么看来,真的不高。
尖叫变成了清嗓子,宝乐尴尬的恨不得找块地把自己扣进去。
从背包里取出备用手电筒,好歹算是能看清了,宝乐一回头发现君之还黏在墙上没下来。她很快就发现,他一直不下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脱不了包,而是他带了太多金属的武器。
这只能脱裤子,不,脱皮带了吧。
让一个爱刀之人一次性抛弃他所有的刀,看起来是残忍了些,但现在似乎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君之叹了口气,伸手将挂着武器带的皮带解开。
但他发现自己还是下不来,并且头皮扯的发疼——他用来将长发束成马尾的发箍也是金属的做的。
宝乐幸灾乐祸的看他。
君之面无表情的脸上划过那么一丝恼火,想必也被这磁铁整烦了,只见他又摸回自己的武器带,在他众多金属刀中,有那么一把陶瓷刀,他习惯用这把刀在野外料理食物。如今他这一身的好武器也就这把能用了,君之用陶瓷刀舞了一个剑花,快准狠的朝后一划。
随着他落地,他那一头及腰的长发变成了两截,他本人倒是清爽的甩了甩头,并不在意的样子。原本的黑长直马尾此刻正遭到了抛弃,孤零零的躺在磁铁墙上。
还是第一次看君之短发,明明与沈忘言极像的脸,却也能瞬间分别出是两个人。看来他们之间的差距,真的不止是头发的长短。
君之从墙上把自己的腰带抽出来,重新系上,回头看了眼傻愣愣的宝乐。
“对了,看看还有什么能用的,”宝乐回过神,重新巴拉起她的背包,“这包估计是带不走了,带点食物和水走吧。”好在她这个裤子,口袋比较多。
君之也从包里拿了些吃的出来,对他而言即使不吃不喝也能撑很多天,但毕竟还带了个小姑娘。拿完了东西回头一看,宝乐正在摆弄她的照相机,照相机有金属元件,但外面包了个塑料壳子,没有吸在墙上。小姑娘拍了拍胸口,将照相机挂在脖子上——这玩意儿可贵着呢,而且里面那么多珍贵资料,丢了要心疼死。
君之说:“走吧。”
“等等。”
宝乐最后从包里摸出了一样东西,这是出发前沈忘言给她的对讲机,一路大家都走在一起也没用过,好在这玩意儿是塑料做的。
她尝试按下说话键,朝着各个方位都“喂”了几声,希望可以在某个角度上连到信号,但过了好几分钟也没有回应。
“走吧。”君之又说。
无计可施的小姑娘这会儿也只能同意,两人打着手电筒,往通道深处走去。
……
再说姜凝这边,她进入的这间墓室,并没有强力的磁铁墙,甚至并没有多大空间。墓室里摆满了陶罐和瓦翁,能给她站的空间十分的小。姜凝先检查了一下她进来的那扇门,说也奇怪,这面墙明明就是从两边合起来的,但这会儿她在墙上连到缝儿都摸不到,更不要说门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把探查重点放在这间墓室的陶罐上。
姜美人就是胆子大,这要换着宝乐来,肯定是能离多远就多远。姜凝将伞挥向最上层的陶罐,陶罐砸碎的一瞬间飞出许多漆黑的小虫子。她反应很快,及时撑开白伞,第一时间防止了这些小黑虫飞到她脸上。
她倒不是担心这些虫子有毒或是什么,只是觉得这玩意儿也不知道在这多少年了,肯定很脏。小黑虫绕着她飞了一圈又一圈,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并且在姜凝即将不能忍受要拔剑宰了它们的时候,嗡嗡嗡的集体朝着她身后的那面墙飞去。
多亏这些小黑虫,姜凝发现这间不那么大的墓室里,竟然有一道暗门。
回头看了眼那些被她砸碎的陶罐,里面漏出来都是一些种子,像小米、水稻、芝麻这样的粮食种子,杏、梨、甜瓜这样的水果种子,萝卜、芹菜、花椒这样的蔬菜种子,种类之丰富也与墓葬的规模相呼应。
看来这座墓室,是存放粮食祭品的配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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