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潋寒没意见了。
实话说。
虽然第一次顾自谌的发挥并不怎么样，但这事儿熟能生巧，后面几次体验让她觉得自己也不算亏。
要是哪一天顾自谌真的破产了，就冲他这技术，宋潋寒或许会考虑考虑拍电影来养他。
——前提是她的电影能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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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胡闹了一通，宋潋寒连起身的力气都没，半躺在顾自谌怀里玩手机，踹了踹他。
“自己找宋佑寒要衣服去。”
傻子也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宋潋寒才不想做那个上门去被亲哥打量的人。
顾自谌在这种时候格外好说话，就着宋潋寒的手机拨出电话。
“幺幺？”
“是我。”
顾自谌说话间呼吸全喷在宋潋寒耳侧，“帮我拿到衣服过来，在你妹房间。”
电话那端出现了长久的沉默，宋潋寒瞅瞅顾自谌神情，犹豫自己是不是该开口调和下。
还没等她开口，宋佑寒倒是回了话，“行啊，里外都要吗？”
“里外都要。”
顾自谌察觉出宋佑寒话中的不悦，补上一句，“谢谢哥。”
“……”
宋潋寒看着电话被对方挂断，颇有些无语，“你非要这么气我哥吗？”
读中学时宋潋寒和顾自谌一个班，而宋佑寒在隔壁班。
每逢运动会篮球赛，两人就跟斗鸡似的谁也不服谁，直到宋潋寒和顾自谌在一起为止。
在那段时间里，顾自谌同宋佑寒见了面，还能好好打声招呼，心情好的时候甚至还愿喊声哥。
“他又不是第一天接受这个命运了。”
顾自谌脱口而出，而后又愣了愣，意识到这句话对现在两人的关系而言，并不适用。
见宋潋寒也沉默着没回话，顾自谌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我去看看宋佑寒把衣服拿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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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宋家的路上，宋潋寒一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靠坐在后排座位上，时而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时而看看自己新做的美甲。
顾自谌将iPad上收到的邮件回复完，一转头看见她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伸手在宋潋寒眼睛前晃了晃。
宋潋寒抬了抬眼皮，算是给出回应。
“想什么呢。”
“不是要哭丧吗。”
宋潋寒扭头看他，“我这是提前进入情绪。”
顾自谌盯着宋潋寒看了几秒，确实没在她脸上看出别的情绪。
“那老头的葬礼有什么可哭的。你信不信，多的是人想在他葬礼上放鞭炮。”
实话说。
宋潋寒信的。
两个亲儿子为了点股份闹得不可开交，唯一的孙女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老爷子一辈子征战商场，到头来落了个妻离子散的局面。
不过她倒也生不出什么怜悯的情绪。
顾自谌同她说的那些身世像是打开了记忆的闸门，宋潋寒稍加回忆便能记起小时候的场景。
她不是没听过顾自谌被骂杂种，也不是没看过他被同龄人翻白眼，只不过那时候她没放在心上，见到时也只觉得这个小哥哥长得好看。
这么一想，顾迟何确实不能算个好父亲。
“信。”
宋大小姐微微点头，算是表现出肯定，解释道：“我就是有些累。”
任谁坐了一上午飞机下午睡了没多久就被噩梦惊醒顺便找自己便宜老公说胡话结果被拉着在房间里折腾了几小时之后还会不累的吧。
几乎拥有相同经历的顾自谌并不能和宋潋寒共情。
“你体力太差了。”
“…？”
宋潋寒坐不住了，扭过头瞪向顾自谌，“我体力不好？你能在死亡峡谷扛着斯坦尼康追蜥蜴跑几十公里吗？你能吗？！”
顾自谌看着她突然活过来的样子，着实不懂自己触碰到了宋潋寒的哪个恼怒点，但并不妨碍他给自己火上浇油。
“我听说你拍完那段素材后都没力气走回去，还是你们剧组剪辑师开车过来接你的。”
这还不算完，顾自谌继续道：“而且后面整整一个半月你都没扛过摄像机，画分镜设计图也手抖没法握笔。”
陈年黑历史被揭开，宋潋寒恼羞成怒，再度转过脸去不看顾自谌。
偏偏顾自谌还没意识到自己遭了嫌弃，见宋潋寒没说话，以为是自己的话不足以激起对方情绪，继续道：“不仅如此，我还听说……”
“听说听说，你一跨国集团总裁每天都在听别人讲故事吗？”
宋潋寒忍无可忍，扭头瞪向顾自谌，几天积攒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我都说了我有点累，你能不能别那么多话，烦不烦啊？”
顾自谌没接话。
宋潋寒见他没搭话，也没了继续发怒的意思，撇过头去揉了揉自己眉骨，闭上眼假寐。
司机见夫妻俩气氛不对，早就升起隔板，生怕自己听到什么豪门秘闻。顾自谌隔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伸手拽了拽宋潋寒。
“…抱歉。”
宋潋寒没搭理他，轻轻摆了摆手，算是让他保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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