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改摔上车门。
可把花椰菜心疼坏了:“你轻点啊!”
谢改:“如果里面是要命的东西,我们现在赶去也已经迟了,不如先找找那个活着跑出来的人,走,回去。”
谢改空手而归的次数可不多。
但令人欣慰的是,朝朝暮暮的调查有了飞速进展。
经过了谢改的点拨。
朝朝暮暮查了查本市的高校,果然有两个连续两天夜不归宿的学生。
他们拿到了两位学生的资料。
一个叫薛锐。
一个叫曹炤。
同一专业,同一宿舍,两个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据他们同学的描述,这二位不知从哪听了些离谱的传说,闲着没事去找刺激的。
他们找的可能不是刺激,是死。
下一步,集中所有人力物力,查找那位活人的下落。
经过同学、老师和家人的指认,视频中活着跑出来那位是曹炤。
此人悄无声息的失踪了两天。
谢改调集了全市监控录像。
不仅仅是他失踪之后的,还包括近一个月时间内,他都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这工程量可就大了。
四个人聚精会神地坐在电脑前。
如大海捞针般地查了一整天,直到深夜,谢改活动了一下酸痛的颈背。
确实查出了点有用的东西。
但也仅有一点。
学生的轨迹有固定的规律。
上课、放学。
宿舍餐厅两点一线。
出门逛街,网吧打游戏。
除此之外,曹炤和薛锐这两位同学,七天之内两次出现在中央广场。
准确地说,是中央广场斜对面一条窄巷里。
可惜那里过于偏僻,没有监控覆盖。
线索到此中断。
谢改披上衣服,正准备招呼人一起,发现其他三位已经安静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两天两夜无休,倒显得他像个周扒皮了。
谢改定了定神,放轻动作,去公共区域煮了一杯浓茶。
花椰菜被轻微的动静惊醒,定睛一看,谢改正单手撑在桌面上,一杯茶慢慢地抿进去。
他头发有点小乱,侧脸有点安静,就像某个周末的晚上在家里悠闲度日的大学生,完全看不出加班了一天一夜。
他这个年纪,如果不是干了这一行,此刻也应该和那些同龄人一样,正经享受大学的美好时光吧。
花椰菜感慨过后,叫了一声:“谢组长?”
谢改冲她一扬下巴,轻轻道:“你继续睡,我出门一趟。”
*
深夜时分。
中央广场的雕塑上落了几只通宵的麻雀,叽叽喳喳地闹。
曹炤抱着胳膊,从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走来,在潮湿的冷风中瑟瑟发抖。
他身上的白卫衣蹭得脏兮兮的,嘴里叼着烟头,侧颈上纹着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色文身,乍一看,像个不务正业的小流氓。
他不知道在哪躲了两天,身上一股子霉烂的味道,眼神惶恐,怀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鼓鼓囊囊,一边走一边左右打量,确定周围没人关注,赶紧穿过空旷的广场,窜进了对面的另一条窄巷。
窄巷两侧的高墙遮天蔽日,地面由于常年不见阳光而阴寒潮湿,砖石的缝隙里甚至长出了薄薄的一层青苔,踩在脚下控制不住的发滑。
零星几盏壁灯勉强能照亮前方不远处的道路。
路上,偶尔能听见几声嘶哑凄历的怪叫。
那是巷子深处不知盘踞在哪个角落的报丧的黑鸦。
谁也想不到,市中心还有这样颓丧的地方存在。
一整条巷子中,只有一道门,钳在深灰色的石墙里,显得格外突兀。
门口一株不认识的枯树,树干苍老嶙峋,枝上光秃秃的,凄凉无比,门上悬了块青黑色的薄木板,上面歪歪扭扭手写的门牌号——478号。
谐音可真吉利。
死去吧。
曹炤扬起拳头就砸门。
谁知那扇木门不受力,一砸就吱吱呀呀敞开了,还害他摔了个跟头。
曹炤跌进门槛里,脸朝下,狗啃草。
怀中一直牢牢抱着的东西也落了出来。
咣当——
是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用黑色塑料袋一直包着。
既然亮出来了,他索性也不藏了。
从地上拾起刀,拍拍胳膊腿上的灰,眼珠通红地往里冲。
这应该是一处人家的后院。
两层小楼。
二楼黑洞洞的。
一楼的两扇玻璃窗擦的很干净,从里面透出昏黄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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