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努了努嘴,秋嬷嬷便明了,她从地上把金嬷嬷拉起来,亲自送金嬷嬷出去,临去,塞了个荷包,打点了二十两银子。

金嬷嬷不敢不接。

次日一大早,老太太那边又派了金嬷嬷来,送了一张万两的银票,不过老太太病了,连带二太太也说身子不利索。家里的中馈一下子落在袁氏一个人身上,她忙得脚不点地,只派人把那间茶坊的契纸和账册送过来,连带两千两银票,说是给大姑娘零花用。

谢知微连着两日,除了上闺学,给溪哥儿启蒙,便是在屋子里算账。

崔氏在城郊的庄子原是个温泉庄子,谢知微估摸着是这庄子太显眼了,都知道是崔氏的陪嫁,老太太和肖氏这些年也不敢来住,索性拿出来给了谢知微。

庄子一共带着五百亩上好的水田,四十多户人家,庄头姓赵。

这庄子一年产出约有两三千两,不多也不算少。

倒是京城的两间铺子,一间豆腐铺,一间绸缎铺,豆腐铺的收益稍微少些,一个月不到五十两,绸缎铺利润高,一个月有近二百两收益。

如此一来,谢知微一个月的收益,有近五百两。

这还不算她手中如今六万多两的银票。

庄子,三间铺子,厚厚十来本账,谢知微的算学不错,两天时间账算得差不多了。

老太太算是做事周全,居然也没有太多错漏,虽然银钱略有出入,谢知微不打算在这种小钱上计较。

紫陌在旁边看着,问道,“姑娘,这豆腐铺子还在马行街呢,好地儿,两间的门面不算小,一个月才五十两收益,是不是少了点?”

谢知微纤细的手指拨动着算盘,在烛火的映照下,透亮纤细,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般,指甲粉红剔透,同珠贝一般闪着光,看得紫陌都舍不得收回目光了。

姑娘真是无一处不精细,无一处不完美。

“当年这两间豆腐铺子的前身原本是一间当铺,外祖母盘下来后之所以换成豆腐铺子,一来崔家祖训不许后世子孙开当铺,二来娘亲喜欢吃豆腐。”谢知微说到这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眸色变得有些幽暗,“挣不挣钱的都不打紧,只不亏本就行了。”

紫陌有些好奇,自家姑娘怎么会知道这些往事?

“明日,你拿二百两银子,我院子里的上下都打赏一遍吧,你们几个贴身服侍的一百两,其余的,看着赏!”

紫陌一听高兴了,忙谢恩道,“奴婢就替绮照院上下多谢姑娘赏赐了!”

“让人备车,明日一早我要去看看庄子。”谢知微道,五百亩水田,眼看过完年就要春耕了,她得去瞧瞧才行。

第三日,宁远伯府,薛式篷不等天亮就出发了。

谢明溪听说姐姐要去庄子上,他差点原地打滚地耍赖要跟着去了。

袁氏最近忙得连吃饭都没时间,也没工夫搭理这熊孩子,谢明溪养了快一个月病,憋得也要抓狂了,谢知微瞧着他可怜,便带着他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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