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还想要往前追,想要拉住宁一郎,可是她才刚刚站起来,就控制不住力量似地,往前倒了下去。

最终一个不算坚实,却很温暖地怀抱接住了她,朝仓千贺沉声说道:“宁一郎……八目彩空她已经是妖怪,已经是和我们不同世界的存在,就这么离开了也好。”

“都怪我……都怪我那时候迟疑了,是我伤了宁一郎的心,都怪我!”

花子痛哭流涕,软倒在了朝仓千贺的怀抱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阿爸阿妈都是死在了妖怪的手中,宁一郎他现在变成了妖怪,又变成了那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不在意?他怎么可能会高兴?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是啊,她还只是个孩子,这是值得庆幸的一点,所以她应该能够很快地适应自己的生活了。”

朝仓千贺想到自己的过去,感同身受地笑了笑,像是安慰,又像是自言自语。

“妖怪的寿命很漫长,等到数十年过去,数百年过去,只有短短不到十年的人类经历,估计她早就忘记了,这不是很好吗?”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活下去,如果是原本的宁一郎,一定会这么期待着的!”

“……”

花子最终没有再多说,她只是一个想要生存下去都必须竭尽全力的少女,如果不是身边还有朝仓千贺护着,在那个白色的茧中,她就已经死掉了。

朝仓千贺也想到了很多,如果他现在放弃一切,能够回到想象中的平静生活,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吗?

这是不可能的,世上从来都没有安宁,记忆中存在的乐园也已经毁灭,就连现在的生命也已经不属于自己。

虽然怀里触感温热,但朝仓千贺已经从先前那种少年心境中清醒了过来,呆呆地注视着漆黑的洞穴之顶,他想到了很多很多。

“你不觉得这一切很有趣吗?”

伽蓝忽然听到了樱华的声音,她好像被发生在眼前的人类的悲欢离合的戏码所吸引,从而向伽蓝搭话。

有了今天的并肩战斗,樱华好像也和伽蓝变得亲近了一些,开始是能够聊天的关系。

想了想,伽蓝说道:“我并不觉得这一切有趣,我也不觉得它们无趣,非要说的话,就是这些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并不追求这些。”

樱华沉默良久,最后就在伽蓝以为她不会说话的时候,才忽然回答道:“你说的太复杂了,我听不懂,我只是一把刀而已。

“对,我们只是一把刀而已。”

伽蓝的叹息,最终也只能沉没在这漆黑的夜中。

深夜之时,朝仓千贺突然举起了伽蓝,喃喃说道:“伽蓝,那个时候我威胁你,你为什么没有惩罚我?我能够感觉到,你有那种能力的。”

人神盟约,盟约中的双方很难平等对话,除非人类一方有着足以威胁神灵的强者。

现在的朝仓千贺就只是个普通人罢了,他的实力还没有到那种值得伽蓝重视的地步。

如果伽蓝想要这么做,轻易地就能够令其痛不欲生了。

当然,现在伽蓝惊讶的还是,朝仓千贺直到现在还没有睡,微微思索后,他很快就回答道:“没有必要,因为你已经没有能够再付出的代价了,包括你的血脉后裔,以后同样也会为我效力。”

足够理智的情况下,很少人会因为对别人不满,而弄坏自己的东西。

伽蓝差不多也是类似的想法,就算朝仓千贺要求再多,他也有信心能够从朝仓千贺的身上收到足够的报酬,一代不够还有下一代,所以他并不在意的朝仓千贺的些许失礼。

“血脉后裔……”

咀嚼着这些字眼,朝仓千贺沉默了下来,终于不再出声。

第二天一早,朝仓千贺就背着花子早早上路,差不多在近乎入夜的时候,才抵达了八目彩空所说的地点。

前方的一片草地上,湖泊之前,零零散散地坐落着许多茅草屋。

朝仓千贺被邪力改造过的体质,已经增强了不少,能够清晰看到其中传来的火光,耳边听到轻微的交谈声。

毫无疑问,这就是八目彩空所说的那个剑道流派了。

本来按照八目彩空的话,他们下午的时候就能够赶到。

可朝仓千贺并不知道具体的路径,中间绕了一些弯路,再加上他还背着花子,就更难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于是将近入夜的时候才赶到。

“你是谁?”

就在朝仓千贺东张西望的时候,突然有声音传来,他急忙转头,才看到自己的左侧前方站着一个穿着灰色武士服的人影。

那人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就如老树盘根一般,有种坚韧不可动摇的感觉。

他的腰间,挂着一把很特殊的‘剑’,究竟是不是剑也难说的很,反正在朝仓千贺看来,那根本就是一根削尖的木棍罢了。

可是,就算如此,朝仓千贺注视着那边剑的眼睛,却感觉到了强烈的刺痛感,这是身体的本能在不断地提醒着他,危险,危险,危险……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人影,朝仓千贺却有着他比八目美人还要恐怖的感觉,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多看。

“我找清水友江大人,请帮我问问他,还记不记得曾经将自己的食物让给他的小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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