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上跳舞,这就是对克里此刻行为最好的描绘,而这段戏也因此而张力十足。

“我能拿它干什么?”

“上吊啊。你想想,站在凳子上,或者找块木头,先把绳子绑金,然后轻轻一跳,”克里说着说着咧开了嘴,“五分钟,或者更幸运一点,不到五分钟,你就会和门上的钉子一样再也不会动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乍得变得越来越危险。

我们说,演员的气场是个颇为玄学的词,这当然不是一种肉眼可以看见的“物质”,但它又是真实存在的。和气场强大的演员对戏,稍有不慎就会被彻底压倒,成了个无情的念台词机器,而甚至没人会注意你,因为人们的目光都粘在另一个人的身上。

但面对着乍得的威胁,克里丝毫不为所动,“之后人们来到你的葬礼,为你唱着哀歌,你能想象那场景吗?”

“只有等你死的时候,才会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你。”克里见乍得没有说话,知道是戳中了对方的心窝子,继续道,“你会穿着礼服,头发整齐,衣领平整地躺在你的棺材里。”

“你觉得会有花吗?”乍得说。

“哦当然了,他们会围着你的棺材摆上一圈花!大家都会来的,男人沉默不语,女人为你哭泣,说不定有人会昏倒。大家都会忏悔,哦,可怜的乍得,在他生前我们竟然误解了他!”

克里越说,就越触动乍得的内心。这个可怜的大块头把枪收了起来,转过身去。

“可怜的乍得!”他们一同唱到。

台下的观众已经快笑疯了。这种戏份对于我国观众来说大概不算陌生,俗称话聊,讲究的就是一个忽悠。

忽悠,接着忽悠!

“好了,好了。”特雷弗站了出来,笑着说,“我想瑞恩已经充分地证明了自己可以上台了,不是吗?”

休等人不甘心再扮演一个无情的鼓掌机器,纷纷冲到了台上。

饰演乍得的舒勒也大笑着抱住了瑞恩,虽然目前他并没有上妆,可庞大的身躯还是很有压迫力。

“你做到了,伙计。”他用他那低沉的声音祝福道。

“谢了,兄弟。”瑞恩也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过你再不松开我,我就要死了。”

舒勒终于放开了他。

瑞恩看着台下唯一没冲上来的那个姑娘,她嘴角只挂着微微的弧度,却似乎勾勒出了所有的喜悦和祝福。

“好了,我能理解你们为瑞恩感到开心,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要继续准备今天的演出了?”小老头无奈地安抚着众人,委屈巴巴的神情让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当天的演出结束之后。

瑞恩晃晃荡荡地从后门往出溜。西区的传统是每场演出结束之后,几乎所有的演员都要从后门离开,这是为了方便观众去和自己喜欢的演员交流。当然,如果演员的身体状态不太好,或者有其他要紧的事情,当然会匆匆离开,但在其他的时间里,没有耍大牌,没有要命的傲慢,只有对艺术的尊敬。

从最古老的传统出发,艺人本来就要和观众交流自己的表演,那些好的或者坏的,不然岂不是只有无尽的自我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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