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昨夜寻回了玉,容虞舟兴奋至极,好不容易入睡,容虞舟又做了梦,梦里的美人终于有脸了。

就长易扶玉那样。

易扶玉提着他的钱袋子指责他。

说他答应给的一百两谢礼不够数,怎么只有八十两,还说他是丞相之子,出手扣扣搜搜,一点都不大气。

别人生气那就气,气死了他都不在意,可易扶玉不一样。

容虞舟一看易扶玉不理他,当即就慌了,打心眼里就发怵,梦里都在连连道歉。

“易哥哥,我错了。”

“易哥哥,我下次再也不这么做了。”

“易哥哥别罚我不吃晚膳,我饿,我就想吃那个牛骨。”

“易哥哥……”

第二日再睁眼,他还心有余悸。

他好端端地怎会梦到易扶玉不让他吃晚膳?还想吃什么牛骨?那牛骨有那么好吃么,好吃到梦里的他抱着易扶玉的大腿撒泼?

容虞舟梦醒之余恍恍惚惚,直板板地瘫在榻上,卷着铺盖的样子像极了邰南老家冬日里晒干的咸鱼。

连翻身都要别人帮忙。

瘫在榻上不想去书院的容虞舟怏怏不乐,就听见孙管家在外头唤他,小豆子也不知道去哪了,容虞舟不情不愿地起来开门。

“孙叔?有什么事么?难不成是我爹又找我事了?”

看容虞舟一幅麻烦上身的模样,孙管家不免笑道:“是好事,陛下昨晚送来了一位御厨,据说做得一手的好菜。”

容虞舟有了兴趣:“什么菜?”还要陛下特意送御厨过来。

孙管家想了想回道:“好像是什么糖醋牛骨。”

一听是牛骨,容虞舟瞳目瞪得格外的圆。

好家伙,昨晚他刚梦见易扶玉不让他吃牛骨,今儿宫里的陛下就送了厨子过来。

他昨晚的梦是不是通灵了啊。

“哦哦,我散了学就回来。”

沾上吃,容虞舟就兴致勃勃,下了课直接往府上赶。

而陛下送来的御厨的确手艺了得,做得那一手糖醋牛骨比糖醋猪骨更酥香,牛骨自带的牛筋在酸甜之中格外有嚼劲,容虞舟晚食的时候用了不算,还偷偷跑去小厨房找找有没有剩下的。

但是不知为何,府上的这位御厨格外有性子,每日只做一盘。

问他为何,御厨说是陛下吩咐的。

陛下吩咐的啊……

“陛下真的说了吗?”

“是的。”

“陛下日理万机,送你来还叮嘱每天做几次?”

“……”

御厨笑笑不多说,陛下岂止叮嘱一天只做一次,还强调了让他照看一下府中的吃食,不要什么冷的辣的混在一起一道送去了。

虽然很奇怪,但容虞舟老实了,一天只吃一盘。

想他堂堂贵家子弟,不为缠绵悱恻的情爱而流泪,反为干饭夜不能寐。

少年不由皱眉叹气。

又是一日春日风暖,容虞舟再次从啃牛骨的美梦里醒来,上下牙磨个不停,嘴巴嘬的却是空气。

少年双目无神,懒懒地掀掀眼皮子。

一如既往的厌学,小纨绔被侍从服侍着穿戴好衣衫去书院,他还因为在路上和孩童斗蛐蛐晚了些时辰。

等到了书院,同窗们早就去骑场里。

王穆瑜还在等他,见他来,王穆瑜极力忍耐着什么,但最后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容虞舟莫名。

“笑什么?”

“哈哈哈哈,今日公主殿下来了。”

容虞舟瞬间懂了:“我猜猜啊,殿下这次是不是还带了宫里御膳房的点心,说是人人有份,其实是特意给韩子越准备的,甚至殿下现在还陪在韩子越身边。”

王穆瑜哽住了:“对……你猜的全对。”

王穆瑾摸摸脑袋,不解道:“但是你怎么都猜到了啊。”

容虞舟显摆道:“对你最熟悉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

王穆瑜:……

但这会儿少年心里默默算了算日子:“可殿下不是许久不来了吗,最近一回还是年前。”

“这不是陛下年前刚回京,我看殿下是被陛下拘起来了。”

“被陛下拘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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