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的武仙?你们想策动真定的武仙杀史天倪?”彭义斌听了两人的计划,感觉这两个年轻人有些异想天开了。
“正是。武仙筹划许久必将反蒙。”许岸记得史书上记载金蒙两国三峰山大战中,武仙是金国作战的将领,这场大战离现在也没剩下多少年时间了,历史上武仙定是谋反了,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从各处邸报、情报汇总的消息来看武仙也有谋反之意。
这武仙彭义斌很熟悉,三年前武仙还任金国知真定府事,兼经略使,遥领中京留守,权元帅右都监,屡次击败蒙军的入侵。后金宣宗将他封为恒山公,管辖中山、真定府、沃州、冀州、威州、镇宁、平定州、抱犊寨、栾城、南宫县等地。可以说是当时金军在真定裂土封疆的诸侯。
可当年八月,蒙军木华黎再次率军伐河北。武仙在真定被蒙军击败,无奈之下被迫降蒙。木华黎封蒙古军的部将史天倪任河北西路兵马都元帅,武仙为史天倪的副手,史天倪兵发恩州的时候,正是武仙留守真定。
彭义斌从军这么多年可不是鲁莽之人,他疑惑问道:“武仙降蒙鞑已有数年,你们说他必反蒙可有凭据?”
王思退与许岸已经推演过一次,早知彭义斌会这么问,立即答道:“武仙从一方诸侯恒山公如今降为史天倪的副都元帅,不是蒙军嫡系,处处受史天倪猜忌拿捏,必然心生不满。”
彭义斌摇了摇头:“武仙就算心生不满未必会反,他降蒙已经多年,要反为何当年不反,而是现在?”
王思退习惯性挥了挥羽扇,继续答道:“那是前些年金虏恼怒武仙投蒙,未必肯接纳。可据探子回报,如今金虏新帝完颜守续继位后,愿意摒弃前嫌,令人招降武仙,自此武仙有反蒙之意。之所以他一直没有投金是因为真定在史天倪手中,他回河南投金虏,真定就彻底没了,武仙想要的是拿下真定再投金。”
彭义斌又反问道。“想要真定?最好的时机就是上月我军与史天倪会战之时,武仙正可乘机作乱。这么好的时机他为何不反?”
“因为没有事起仓促,武仙来不及准备。”许岸上前答道,“据斥候这几日回报,史天倪从恩州回师真定的路上,在西山腰水、铁壁二寨平叛,灭了数千兵马。”
彭义斌思索片刻,立即抓住了此处的关键:“你是说西山的腰水、铁壁二寨?这是武仙的兵马?”
“不错!”许岸道,“我今日查阅卷宗,发现西山的腰水、铁壁二寨其实是武仙暗中布置的人马,其兵器、甲胄、粮秣都是从真定过去的。这说明武仙早已经暗中储备兵马,随时准备作乱,但此次恩州之战并非攻城守城,而是旷野一战又分不出胜负,武仙没有料到史天倪这么快就罢兵。”
彭义斌嗯嗯两声,显然有些动心。
许岸继续道:“武仙的兵马被灭,元气大伤,只有两个结果,要不然夹着尾巴做人,要不然对史天倪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夹着尾巴做人?”彭义斌一愣,当即笑道,“横舟这比喻用得倒是贴切。”
许岸点点头道:“蒙军鞑酋成吉思汗率主力在西征,而河北的蒙鞑主帅木华黎又病死,如今是木华黎之子孛鲁当权,孛鲁正在调兵准备伐西夏,真定府必然空虚。武仙在西山损失几千兵马,但其在真定经营多年,旧部众多,危急时刻若是登高一呼,四下响应其号召而来的豪杰绝对不少于数万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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