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阵阵惊呼声中,薛回春伸出又细又长白嫩.嫩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那细如银发的金丝线。

用中指轻轻叩了叩,双目微闭,作入定状。

周遭人见薛回春闭目诊脉,也齐齐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声音会惊扰了这鹤发童颜的老神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见薛回春原本舒展的眉头,却一点点变得凝重起来。

“唉——”

片刻后,薛回春发出一声长叹。

睁眼,将金丝线交给身旁侍立的小童,缓缓起身。

高翠兰和老夫人见到薛回春这等表情,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忙问道:“神医,家父病情怎样了?”

薛回春手捋银白胡须,摇了摇头,沉声道:“令尊怕是神佛难救啦!”

听到薛回春此话,高翠兰身旁的老夫顿时大惊失色,不相信地道:“神医,我夫向来身体康健,少病少灾,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说着,已是涕泗横流,软倒在高翠兰的怀里。

高翠兰赶紧将母亲扶住,满脸忧色地问薛回春道:“神医,家父可是得了什么急症?万望神医搭救一二。”

一边说,高翠兰便要向薛神医下跪。

幸得旁边的朱刚烈一把将之托住,并未让她跪下去。

在他眼里,高翠兰已是自己的媳妇儿,怎能让她随随便便跪一个陌生人。

薛回春倒也不介意高翠兰有没有跪下地去,捋着胡须,喃喃道:“初看令尊表征,很像是气急攻心所致。但细诊之下,才发现,要他命的,却不是此症。”

高翠兰张嘴欲要追问,一边的高香兰和高玉兰却已抢先道:“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神医您也束手无措了?”

薛回春扫了二女一眼,又将目光放回到高翠兰脸上,神色微有异样,犹豫道:“小姐,令尊此症,还是私下与你说的才好。”

高翠兰正要答应,那两个妇人又已截口,大声道:“神医,我们虽是出嫁之女,但这毕竟也是我们的父亲,有甚不好与我等相说?”

听到两女的话,薛回春并没有立即答复,而是将闻讯的目光投向了高翠兰。

很显然,他早就看出来,这里有权做主的,当是这年纪最小的高翠兰。

但高翠兰这时却已被架在了火上,见两个姐姐眼神不善地盯着自己,知道她们肯定是在防备自己暗地里搞鬼。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高翠兰也没多想,对薛回春道:“神医,事无不可与人言。既然关系家父性命,您就在当众说了吧。”

薛回春闻言,又微微叹了口气,沉声道:“既如此,老朽就明说了吧。令尊病症关键,不在急火焚心,而在于毒火攻心也!”

“毒火攻心?!”

“这是何意?!”

此话落地,包括高翠兰在内,所有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薛回春见大家并未完全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只得补充道:“其实,以老夫观之,令尊早已身中剧毒,命不久矣!”

“什么?!”

“早已身中剧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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