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莞在很小的时候就展现出自己的绝世之才。

她的随口一吟,都会引来父亲的惊叹,紧接着便是周围人的夸赞。

不知从何时起,父亲对她管理得很严,其中一条是让她每十天就得作一首诗。王清莞把这些当作父亲爱自己的表现,向来恪守。也是自那时起,她再也没有出过门。

十三岁那年的上元节,向往外面世界的她第一次反抗,从家中偷偷溜了出去。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书中认识到的一切在她面前如画卷一般呈现着。她还没来得及欣赏,就听见旁边有人在吟咏自己的诗句。

自己的诗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父亲替自己出书了?

她一脸惊喜地跑过去,却见小自己一岁的弟弟站在高台之上,口中所念,就是她往日所作的诗句。

耳边还有人低声议论:“丞相大人的儿子年纪如此之轻就有这等大才,日后前途不可估摸啊。”

她怔了好一会儿才想明其中关节,正待她登上高台去揭穿时,却被人锢住了手脚捂住了嘴。

拦住她的人是父亲。

她质问,父亲说:“一门的兴衰荣辱,都肩负在男子身上。你是女儿家,理应为家族做贡献。”

她不愿意。

于是被关进了祠堂中,那会正是初春,冰雪还没来得及消融,夜里她冻得抱成一团。

次日早,父亲问她。

当时她的全身已经麻木,却坚定地摇头。

这次随她一起进入祠堂的,还有她的母亲。

母亲没有劝她,夜里最冷的时候,母亲将她抱在怀中,让她冰冷的手脚放在自己身上取暖,将自身的温暖踱给她。

父亲又来问时。

她点点头,应允了。她害怕父亲再折磨母亲。

王清莞双眼失神地看向紧闭的窗户。

她当众揭穿弟弟窃取诗句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的下场了。唯一爱她的母亲早已离世,活着早就没有盼头,她也该离去。

可她舍不得。

她感觉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等着她。

就在这时,窗户突然被打开,一轮圆月滚了进来。在圆月之下,有一个女子站在那,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那女子说:

“不是说我帮你实现了幼时所愿吗?我回去深思之后,自觉担不起你的谢字。毕竟你幼时所愿,我只帮你实现了一半。所以我来找你,问问你要不要完成另一半愿望。”

“如果想要完成,现在跟我走。”

另一半愿望?

王清莞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她发现自己搁在地面的手掌心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跳动着,一下一下,滚烫而又力道。

可仔细看去,地面依旧是原来那样,平整而光滑,哪里有什么跳动的东西?

这时她才察觉,原来跳动着的是自己沉寂的心。

另一半愿望……是她想象中的另一半愿望一样吗?

真的可以实现吗?

——当然。

九湘以眼神回答她。

王清莞咽了咽口水,她逼迫这点水分滋润她早已干渴的、像是被利剑刺穿的喉咙,出口的声音也是喑哑的,但这阻拦不住她追求愿望的脚步。

王清莞说:“好。”

九湘并没有将王清莞带回宫中,而是安置在她在很早之前就准备好的宅院。

宅院看起来平平无奇,实则搁置着九湘的所有计划。如今王清莞接手了这个宅院,接手的也是九湘手下的一切事务。

王清莞随意翻了翻,她只觉得现在不止是是心脏,就连周身的血液也是滚烫着的。于是诗兴大发,小手一挥,一首慷慨激昂的诗在她笔下诞生。

九湘欣赏完后惊叹不已,同时也很感慨:王清莞这样的女子,在书中却落得那种下场。

王清莞不顾自己三天未进水食的身体,重新埋入资料中。等到一夜过去,九湘看见精神奕奕却挂着两个黑眼圈的王清莞时,才想起来这一茬。

于是强行命令王清莞去休息。

王清莞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但仅睡了两个时辰,就爬起来又钻了进去。

九湘这次没有阻拦。

原书中,南国嫡长的太子去世后,剩下的皇子都非嫡非长,立谁为储君也成了一个难题,其中就包括男主。

男主比较聪明,他明白母族不强大的他想要登上储君之位就必须得另寻出路,于是他将视线放在了军队中。以不愿参与夺位为由,离开国都,打算在军队中组建自己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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