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包子铺,她见扶朝一直往里面瞧,便道:“有点饿了,去吃包子吧。”

扶朝显然是开心的,但依旧顺从道:“听妻主的。”

两人走进包子铺,点了四两包子,两碗小米粥。

包子面皮柔软,咬上一口汁水流香。扶朝饭量小,但吃得津津有味,苏言衣这几日忙活,也是吃得满足。两人正吃着,便听到旁边有人议论昨晚的事。

“昨天夜里那声儿你们听见了吗?真是瘆人。”

“听说是李大夫的药祭河神,将那病邪赶走了!”

“我昨天看见那东西了,虽然只远远望见一眼,还真是挺吓人的,要么说最近可多人生病呢!”

小镇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所以昨晚那动静,自然会有人注意到。苏言衣叫王家散出消息初见成效,舆论正慢慢被引向病邪已除这边。

两人吃完,苏言衣便结账,带扶朝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又买了些肉和鸡蛋。将人送回家里,熟练地给他熬上药,苏言衣才折返去李家医馆。

李大夫见到苏言衣,先是将药草收下,付了钱,然后将人带到医馆内堂的厅中。

苏言衣坐下,伸出受伤的手臂。李大夫将包扎伤口的白布拆下,不出所料,她伤口的青紫色已经消退,已经成了普通的伤口。

“李姐姐,如何?”苏言衣见她眉头紧锁,以为情况严重,不由忧心。

“已经没事了。”李大夫没有多说。

但苏言衣却问:“不是蛊毒吗?”

闻言,李大夫给她换药的手微微一顿:“你知道蛊毒?”

苏言衣点头:“昨日那人着实怪异,我曾听过传闻,心中怀疑。看来李姐姐也有此猜测?”

“我也不确定,你再同我说说昨日之事。”

苏言衣将昨日见闻如实转述,李大夫越听越觉心惊:“听你所说,确实很像蛊毒入心,但她眼目的样子,以及身体的扭曲,应是与蛊毒无关。”

李大夫凝眉思索,苏言衣也是心中不安。

“朝廷利用蛊毒害人,却未能找到解药,因此在天下广集药师,一来为了研究蛊毒,二来为了解药。如果真的有朝廷蛊人出现,恐怕镇上已不安全。你身负灵植之术,绝不能被他们知晓,否则只会引来无穷麻烦。”李大夫正色道。

“若真是如此,那李姐姐的处境恐怕比我危险,毕竟我才获得灵植之术不久,应该还没暴露,但姐姐在镇上颇有名声,很可能,他们是冲你来的。”苏言衣分析道。

原书里,朝廷一直在找神医张枫原的弟子,也就是李悬清李大夫。

李大夫轻叹一声:“我和夫郎隐居在此多年,怕是也要动身离开了。好在医馆里几位医徒认真刻苦,就算我们离开,医馆依旧可以维持下去。”

“李姐姐仁心仁术,不仅治病救人,亦传道受业,让医术有所传承,开枝散叶,令人钦佩。”苏言衣真心觉得敬佩。李大夫为躲避朝廷一路逃难,但仍不忘治病救人,并且传播医术,如此一来,就算自己离开,镇上也不会没有大夫,真是用心良苦。

李大夫苦笑:“我没你说的那么好,只求无愧于心。但眼下情况,苏姑娘有何打算?”

“我也打算离开,只是还没想好去处。”苏言衣暂时没提及她要去北地的事。在熬过死亡节点之前,她不想暴露自己的计划。

“既如此,或许我可以帮上一帮。鄢城知府是我旧友,我可写介绍信给你,让她照拂一番。”

苏言衣微一思忖,她此去蛮荒北地,应该是路过鄢城的。而且,扶朝和七皇女,便是在鄢城相遇。如果到了那边,有当地知府照应,确是不错的选择。

而且她记得书中这位知府清廉公允,后来帮助女主成就帝业,成了朝廷命官,值得信任。

苏言衣微一低头:“那便有劳姐姐了。”

李大夫提笔写了一封信,仔细封好后交给苏言衣。

苏言衣双手接过信,道谢离开。

这时,厅中内室,李大夫的夫郎走出来,问道:“你决定帮她了?”

李大夫拉着夫郎的手坐下,神情认真道:“你可知,昨日她手臂的伤处,中了藤蚀之毒。”

“什么!”张贤一惊。因为含有此毒的藤蔓早已灭绝,留于世间的毒药少之又少,极为罕见。

“但神奇的是,那毒似乎无法侵入她体内。这一点我昨日帮她包扎时便发现了。”李大夫眼中闪过一丝决意,“师父曾说,有龙气护体之人,毒亦难侵。再加上她身负灵植之术。我愿赌她一次!”

张贤见她的态度,点了点头:“既然你已有决意,为夫自然与你一道。”

李大夫低着头,紧紧握住对方的手,微微出神:“但愿她能承了这天意,还天下清明。”

于是,她又提笔,以隐秘的方式重新写了一封信给她那位知府朋友,意在传达她们所等的天意显现,也为让她提防朝廷的人。

“以防万一,还是将信送至鄢城郊外的张叔叔那里,再让他代为转送吧。”李大夫将信交给张贤。

“嗯,我这就去。”张贤不放心,亲自将信送去驿站。

然而驿站的驿使,却偷偷将张贤的信件拿了出来。

偏僻的陋巷中,驿使眼睛不自然的睁大,眼中布满血丝,口涎横流。

一个身着华丽孔雀丝衣裙的女子走出来,接过驿使手中的信,然后将一粒药丸放进驿使嘴里,语气轻快道:“嗯,做的不错,这是你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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