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牛奶被李觅儿饮完,每次聂赞唇对唇喂她牛奶时,李觅儿都想吐出来,最好是吐聂赞满脸,可干渴的喉咙却迫不及待地先咽下去。

身体和心总是两个人。

牛奶醇香细滑,隐隐约约有青稞酒的味道,李觅儿苍白面颊上浮出两片酒醉似的酡红。

聂赞放下木碗,伸手抚触那片酡红,肌肤微热,如牛奶般嫩滑。

其实,吐蕃女子也是极美的,她们的五官深刻,像吐蕃的服饰一样艳丽,汉人女子的颜色虽是素淡,但有一种说不出的韵致。

好像吐蕃女子是格桑花,而汉人女子就是雪莲。

纤细、柔软,这比李觅儿的容貌更能打动聂赞,让他起了无边的征服欲。

他皮肤粗糙,手心里还生有倒刺,没一会便将李觅儿的面颊都摩挲红了,他又揉了揉,笑了。“涅其,你真乖。”

李觅儿有气发不出,她是身子弱,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聂赞又去撩拨李觅儿的唇,小小的唇瓣宛若花瓣般柔软,他肆意地揉捏,这时李觅儿终于蓄积一丝力气,张开嘴便咬住他的手指。

手指上也有青稞酒的酒香,李觅儿仿佛醉了,她又失去力气。

聂赞呵呵地笑,抽出手指笑道:“涅其,汉人女子都像你这样爱咬人吗?这样可不好,你又不是小狗。”

小奶狗摇摇晃晃地跑过来,它正准备窝在李觅儿的脖颈里取暖,聂赞便提着它的后颈扔到火炉旁。“小东西,以后不许躺在我的女人身边。”

聂赞笑得一脸猖狂,他的宝贝凡是雄性都不能接近。

小奶狗爬起,抖擞皮毛,又向李觅儿靠过去,这次聂赞又拎起它扔到火炉前,大概小奶狗不乐意被他扔,又想挨着自己的主人,便向他吠叫起来。

“你这小家伙,还想和我争涅其吗?”

聂赞索性拎起小奶狗走出营帐,离他营帐几丈远是拉姆的营帐,拉姆正在营帐外煎药。

她原来编的满头的细辫,现在也全部散开,凌乱地搭在后背,看起来有几分失意,但也有几分汉人女子的娇弱感。

“拉姆,小黄给你照顾。”

聂赞将小奶狗递给拉姆,拉姆特中意小奶狗,赶紧抱在怀里。“赞普,汉人公主醒了没?”

“刚刚醒了,饮了一碗牛奶。”

拉姆面露喜色,这些日子她一直惴惴不安,害怕聂赞会责罚她。“那太好了,赞普,再等一会‘冰蚕’便煎好,我给你送过去,陪汉人公主说说话。”

“好。不过涅其身体很虚弱,等过几日她你再陪她说话。”

拉姆答应下来。

聂赞转身欲走,忽然他又转过身,道:“拉姆,不要把头发散开,你是吐蕃女子,吐蕃女子无须像汉人女子那样。”

顿时拉姆一怔,正欲说什么,但聂赞已经大步离去。

营帐里李觅儿闭目沉睡,虽然醒过来但头昏昏沉沉,一安静下来她便又睡着了。

直到夜里李觅儿才醒,这次她的精神好了许多,尽管仍是无力,但可以稍微地动一下。她的头枕在聂赞的胳膊上,聂赞的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肢。

李觅儿伸手去推聂赞的手,这条手臂压在她的腰上,简直是压了一块大石头。

她一动聂赞就惊醒了,见李觅儿睁着眼,聂赞马上笑道:“涅其,你饿了吗?我去拿牛奶你饮。”

聂赞兴高采烈去火炉前拿牛奶,他正要再次唇对唇喂给李觅儿,李觅儿却嫌弃地捂住唇。“你,你扶我起来,我,我自己饮。”

一句话说完,李觅儿连喘几口气。

“你看你说话都如此费力,还是我喂你比较合适。”聂赞强行拉开她的手,饮了一口牛奶,灼热的唇覆下去。

李觅儿想要拒绝,可是喉咙又不争气地咽下去。

饮完牛奶后,聂赞拿来一碗牛肉汤,牛肉被剁得很细,比米粒还要小。李觅儿连日来没有吃过食物,胃肠虚弱,不能吃硬食,因此他便让嘉措将牛肉切得碎细再煮汤。

聂赞仍是唇对唇喂李觅儿,但李觅儿只吃了小半碗牛肉汤就吃不下去。

“饿了再吃。”聂赞知她虚弱,也不勉强她多吃。

李觅儿呵出一口长气,即使躺着她仍觉得疲累。“有汤匙吗?”

聂赞愣住,他并不知汤匙是什么东西。

“就,就是饮汤用的小勺。”

“没有,吐蕃人用碗饮汤,用手吃糌粑,没有汉人那些做作的玩意。”聂赞声音大起来,但一说完他又马上道:“涅其,不需要那些,我会喂你饮汤。”他吃吃笑起来。

李觅儿没好气,就是不想要他喂自己,弄得自己像饮了酒似的。

聂赞吹熄油灯,强行拥李觅儿入眠。

清晨李觅儿醒来,聂赞不在营帐里,拉姆在火炉前逗小奶狗。

那小奶狗和拉姆玩得熟了,翻着圆滚滚的肚子,伸着四只小蹄子搭着拉姆求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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