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狭窄的橱子里此时容纳了两个人变得更加拥挤,而盛嘉鱼从男人伸手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僵直了身体,更别说被身后的人圈在怀里,呼吸相闻了。
男人的呼吸带着一点点热气和清冷的草木香,就喷洒在她后颈,而环绕过来的手带着灼热的温度正搭在她的手上。盛嘉鱼呆呆的睁开了眼睛,一时还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她在什么地方?这是怎么回事?她应该在等着剑宗的师尊来接她走,不对,她是在沉渊的寒潭里对付噬魂兽,霎那间盛嘉鱼脑子清醒了过来。
身后的人离得太近了,盛嘉鱼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紧绷的身体开口道:“你是……”
身后的男人冷哼了一声,继而淡淡嘲讽道:“现在不哭了?”
这个声音,是卫绥之,盛嘉鱼紧绷着的身体渐渐松懈了下来:“谁哭了?”
卫绥之点了点头,恍然大悟一般地讥讽着开口,声音清亮:“嗯,哭的不是你,是另外一个叫盛嘉鱼的人。”
盛嘉鱼疑惑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有泪迹,她尴尬地开了口,但是随即理直气壮了起来:“嗯,那,那你挤进来做什么?”
“弄清楚先后顺序,我叫了你,但是你不出来,不然你以为呢?我可没有躲在衣橱里的爱好。”依旧是那个毒舌傲娇的样子,盛嘉鱼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好歹卫绥之来把她唤醒了。
卫绥之换了个姿势,有些懒散地把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盛嘉鱼此时才意识到两人距离有多近,而卫绥之还环抱着她,热气蒸腾上了她的脸,卫绥之迟疑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开口:“你为什么在发烫?”
还不是因为某个人离得太近了,盛嘉鱼腹诽道,她没有回应卫绥之的问题,反而强装镇定地反问:“那你进来就进来,为什么要搂着我?”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安慰人的时候就要这样。”卫绥之的声音平静,盛嘉鱼反而词穷了,见盛嘉鱼还没反应过来,卫绥之又开口道:“你自己说的,如果不开心的时候,能够有人抱着自己,即使什么话都不说,心情也会变好的。”
卫绥之的语气有点暴躁,似乎是对盛嘉鱼想不起来感到无语,但随后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有一点安慰的意思:“别哭了,行不行?”
衣橱里昏昏暗暗,但周遭却很暖,不是记忆里那个冰冷的样子,身后的声音虽然有点冷,但是吐出的气息却是暖的,盛嘉鱼心跳不由得漏了一拍。
但随后盛嘉鱼就想到,他们还在幻境之中,她待着的地方是魔宗,身后的人是魔修,她摇摇头冷静了下来,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但彼时是在说为什么自己要抱着幼幼安抚,她镇定下来出了声:“那些话是说给幼幼的,我现在没事了,你先放手。”
不放,似乎是不满意盛嘉鱼语气里的冷淡,卫绥之纹丝不动。
盛嘉鱼有些无奈,怎么真的和幼幼一样,她正准备出言安抚,熟悉的头痛又来了,她忍不住惊呼出了声,卫绥之这才放手。
噬魂兽还没解决,所以这头痛才会又重新席卷而来,噬魂兽所营造的幻境,须得她来破,盛嘉鱼忍住不适,开始寻找幻境之中的异常。
还是山林里的那个小屋,屋外屋内都没有什么异常,一阵风扬起了盛嘉鱼的鬓发,她平静的在小屋前站定,凝视着屋前的一个木头人,不再言语。
这不是她的木头人,噬魂兽可以模拟一切,但终究做不到复原一切,这个木头人太精巧了,连关节的连通之处都点缀着花朵,她从没有拥有过这么精巧的木头人,因为他们说,修习剑道要将一切都视若无物,以简朴修身。
盛嘉鱼静静地站了很久,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剑,几乎要把犹豫写在脸上了,卫绥之眸光流转,上前一把将剑抽了出来递到了她的眼前,盛嘉鱼有些怔愣,最终自嘲一笑,接过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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