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宦官之言,如何能信?”

那萧覃又为什么要叫她去信那个以心狠手辣出名的太子?

邵氏从来没有像此时这样感到绝望过。

她以为萧覃纵使心底有了别人,对她也总有一份夫妻情义。

可如今,连这份情义她都感受不到了。

邵氏忽然起身问道:“如果是玉儿要嫁给太子,相爷,你还能如此安坐在此吗?”

“如何又提到玉儿了?”萧覃认为邵氏简直是无理取闹,他该做的都做了。

圣旨已下,再违抗就是抗旨不遵。

他看着邵氏就是死活不愿意的样子,也站起身来,“你好好准备吧!三日后,红珊就要出嫁了。”

萧覃气得拂袖而去。

出门后,萧覃无奈地又回头看了眼。

叹了一口气,又去了萧红珊那里。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事,问题还是出在他这儿。

萧覃怀着愧疚,劝慰了一番萧红珊,不舍地叹息道:“人生就这么一次出嫁,好好准备,有什么需要跟你母亲说。以后要是在太子那儿受了委屈,回来跟爹爹说。”

萧红珊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萧覃,只觉得那张脸有些扭曲。

为什么他要她嫁给那个活阎王?

她听了十年关于傅景的各种流言,他的腐烂在根里,他生下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傅景不详犯煞,嗜血暴虐,她嫁过去就是死。

她的父亲竟然让她去送死?

最后,萧府还是喜庆了起来。

玉儿望着渐渐喜庆起来的萧府,心生欢喜。

她看着红绸铺满整个地面,绣球高挂廊檐,连冬雪都隐隐被这喧闹的架势感染,渐渐融化,让充满生机的春渐渐来到。

张嬷嬷把臂弯的红色披风拢在玉儿身上,给她系了个不紧不松的结,“姑娘,这几日好像有些化雪了,多穿点。”

又嗔笑道:“怎么还没看够,昨日已经去看了一日了。”

相府从未办这样的喜事,玉儿亦不曾出门参加过这样的喜事,对她而言,这一切都实在是新鲜。

也亦好在有宫里的药,这几日涂涂抹抹,不过两天,就已经全好了,就连手上的疤痕也淡了快要没了。

“嬷嬷,我以后嫁人了,府里也会这样好看吗?”玉儿笑道。

张嬷嬷笑着刮了刮她鼻头,“不害臊。”

玉儿双眼明亮,这有什么害臊的。

她又在府中逛了一日。

明日就是大姐姐出嫁之日了,玉儿躺在床上,想早些睡,争取明天早起送萧红珊出嫁,可怎么都睡不着。

出嫁是什么样子呢?

听嬷嬷说要穿嫁衣,带凤冠,盖红盖头。

可那些东西长什么样呢?

玉儿两只小脚顶着碧绿的被子摇啊摇,她扭头看向屋内的夜明珠,好奇问道:“珠珠,你说出嫁是什么感觉?”

她光着脚爬起来,摸了摸放在她屋中的夜明珠。

她十分喜爱这颗夜明珠,每天夜里都要偷偷摸上一把才过瘾。

大概倦了,玉儿打了一个哈欠,又爬回了床,这次她很快就睡了。

玉儿再次醒来时,是被人推搡着醒来的。

“嬷嬷?”她揉着双眼,发出浓浓的鼻音,好困。

双眼渐渐清晰下来,她才发现眼前站的是正院里的赵嬷嬷。

“三姑娘,夫人找你。”赵嬷嬷悲悯地看着玉儿,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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