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善又给自己煮了锅方便面,彭朗安静地坐在桌前,看她不怎么吹凉就囫囵咽完了整锅面。桌上搁着公寓楼聚会的宣传单,方才他进门时顺手带进来的。季长善被他看得不自在,想转移彭朗的注意力,便瞥着宣传单问:“这聚会,你去不去?”
“你想去么?”
季长善摇头,抽了张纸巾擦嘴,说她没兴趣。
彭朗从兜里摸出两张票推到她面前,“那对脱口秀有没有兴趣?”
杜凯今天还要送她两张票,怎么这脱口秀的票遍地是。季长善并未觉出脱口秀演出票的珍稀,平常也不看娱乐节目,但彭朗需要她陪的话,如果时间合适,也不是不能考虑。
她扫了眼演出时间,周天晚上七点半,倒是没有工作安排。
季长善拿过其中一张票,对折一下,抬眼问:“你喜欢看脱口秀?”
“以前也没看过。”彭朗收回剩余的那张票,“我听朋友说,女孩儿笑了就是不生气了。我不会讲笑话,只好请专业的演员帮忙。你今天是不是生气了?”
季长善与彭朗四目相对,他眼神还那么平静,季长善只认为彭朗在无中生友。他连她生气了都能猜到,还不清楚怎么对付女孩儿么?也不知道跟多少女孩儿说过这样的话,才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
她并不想承认生气,否则像她输不起似的,便转了个弯子道:“红果选择朗郁,你很高兴吧?”
“谈成生意,没什么不高兴的。”彭朗的表情也谈不上高兴。
“我能不能请教一下彭总,你们公司报那么高的价,最后怎么谈成的?”
彭朗无所遮掩答:“孙总很听太太的话,我买了一只包请他带回家。这东西大概很难买,孙总太太一直没得手,十分遗憾。”
贿赂孙总太太的歪主意打到了一块儿,只不过彭朗胜在比她有钱。这个世界还真残酷,她买只爱马仕倾家荡产,彭朗甚至不用眨眼就拎包送人。金有意告诉她,四月有个斯文败类到他们店订了一只孔雀羽的凯莉包,不出意外那大V就是他吧。
“你主意打得可真早,四月份就订货了。”不可谓一点儿不酸,然而经过一整天的情绪调整,季长善已经平和许多。
彭朗并不在意季长善怎么知道他四月就订包的,装好脱口秀演出票,跟她约定周天下午接她去听旁人讲笑话。
季长善虽然没笑,但是周天在彭朗来敲门之前,她坐在客厅里打报告,边打边想这人怎么还不来敲门。
他们乘车到俱乐部。彭朗叫秘书订的票,近期无商演,秘书选了老演员的开放麦现场,订的头排位置。场内空间二十平米左右,环形桌后面五排座位,台上一块墨蓝色幕布,幕前摆张高脚凳和一杆麦克风架。
季长善和彭朗找到位置坐下,她对演员没什么期待,只想听听他口播商务是否丝滑流畅,好考虑要不要请脱口秀演员写稿子带货。
她并未注意身边的位置由谁落座,直到对方哎了一声,叫她宝贝儿。
在这里遇见金有意,季长善完全没想到。她的朋友和她一样,日常生活中满脑子都是搞钱,压根儿腾不出地方留给搞笑。
“你怎么来了?”她俩异口同声。
彭朗朝季长善那边瞥去目光,一女人眼睛水亮,港风妆容,戴着夸张大小的LV金耳环,正同他太太说话。
“社交平台遇见一帅哥儿,他说送不出去脱口秀的票,可以请我看。”金有意如是说。
金有意属于外貌协会会长的级别,她图男人美色,倒合情合理。季长善不能说自己是陪彭朗来的,因为他的身份实在难以解释。她于是回道:“我来考察一下脱口秀演员的带货能力。”
同样合情合理,不可能被拆穿,假如这时候杜凯没有走到金有意身边,假如他没有一眼望见季长善旁边坐着彭朗。
“我说怎么不要我的票呢,原来有人请客啊。”杜凯站在原地,向彭朗挥挥手,“您好,我是Aurelie同事。送票没别的意思,就是让她be happy。她心眼儿太小,前两天差点儿被朗郁气死。”
季长善瞳孔轻微震荡,一时间不知先跟金有意解释彭朗算怎么回事,还是先同彭朗澄清自个儿输得起,根本不会为了签单失败大动肝火。
金有意当即扒开季长善,明眸瞅见她左手边坐着谁,好家伙,是那买孔雀羽凯莉包的斯文败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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