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岭想起银苍蕴之后有一个经济周刊的采访,那个访谈的对接人还是木芮的人推给他的渠道:“能确定是木芮吗?”如果能确定的话,那不管这个采访如何最好都不要做了。

“目前还没有,只不过最有可能的就是木芮,一个是他们想要挖走安,第二是他们其实之前也在接触全记想和全记合作,这是昨天全记的董事长跟我说的。”银苍蕴继续道,“我跟他聊了聊,我相信他的人品,应该不会做出这样下三滥的事。而且若他真的能做出这样的事,全记市场占有率也不至于没落至今。”

手段低劣固然走不长久,但若真是耍阴招至少短期的利益能够有保证。而全记自然不属于这一行列。

“您说我们报警后那个人就没有再联系安了?”

“嗯,微信截图我让安打包发你一份。”银苍蕴摸了摸下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早上和中午的时候那个人还在游说安,但是下午就戛然而止了。”而他们报警的时间刚好是下午。

赵岭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他昨晚无聊在简少钧书架上翻到一本《犯罪心理学》,里面有一段就是在说犯罪人通常情况下会回到犯罪地附近观察,了解案件的进度。虽然这次的事情还上升不到凶杀案,但最贼心虚,那个人一定是希望第一时间了解银萃动向的:“我去问问简少钧画像出没出来,说不定我能抓到那个人呢。”

银苍蕴刚想叫住赵岭,赵岭已经急唠唠地跑出去给简少钧打电话了,银苍蕴挑了挑眉梢,看来强制相处法还是有用,之前这么水火不容,现在有事第一反应就是找简少钧,不错不错。银苍蕴深感慰藉,觉得自己成功地开导了下属,他果然很善于引导。

***

赵岭坐在银萃对面的咖啡厅里,这里可以直接看见银萃大厦的正门口。赵岭用不加掩饰的目光打量周围的人,直到一个人在他面前坐下,挡住了他的视线。

“你怎么来了?”赵岭吃了一惊,然后他有些不解对方阴沉沉的脸色,“心情不好?谁惹你了?”

来人正是简少钧,简少钧冷笑了一声:“你说谁惹我了?”

赵岭缩了缩脖子,乖乖坐好,挺直了腰背,就像是准备被点名提问的学生,满脸写着——我很乖的。

乖个屁!简少钧强忍着爆粗的冲动。

赵岭指挥着简少钧:“你肩膀侧一侧,我看不见了。”

谁知道简少钧就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调一样,反而也坐直了身子,把赵岭的目光挡了个大半。

赵岭急了:“你配合一下。”

“我为什么要配合?”简少钧反问道,“我就是过来喝咖啡的,我认识您吗?”

赵岭:“……”

俗话说得好,好汉不吃眼前亏,闹别扭发脾气的男人也绝对惹不得。

赵岭赔着笑,把自己面前的巴斯克蛋糕往简少钧面前推了一推:“我请你吃蛋糕,这不就认识了吗?”

“你就这么随随便便请陌生人吃你吃过的蛋糕?”

赵岭:“……”差点忘记了,这人的独占欲及于室友。

赵岭干脆用勺子切下来一口,直接喂到了简少钧的唇边,笑眯眯道:“我们不是一伙的吗?你配合我一下嘛。”

简少钧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些,但还是蹙起了剑眉。看见他这个表情,赵岭立即确认招惹了他的估计就是自己,可左思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难道是因为自己今天早上走得太早了?

“是我不对,我早上走得急了一点,忘记给你早安吻了。”赵岭认真反省,虽然赵岭记得他们好像没有约定过这个习惯,但是善于反省总不是什么坏事,他隐约记得他以前大学室友跟女朋友为这样的事吵过一架。

简少钧表情有些微妙,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嗯,那你以后记得。”

看着简少钧没有好转的表情,赵岭继续反省:“昨晚太累了,忘记给你晚安吻了。”顿了顿又着急地补了一句,“但是睡着这件事不是我能控制的。”赵岭有亿点点委屈。

“好,如果你睡着了我以后就自取。”

赵岭盘算了一下,应该没有别的什么事吧?

然后就听见简少钧说道:“这种事你交给谁不行非得自己来?”

嗯?

赵岭眯起了眼睛:“怎么,简律师是希望我把早安吻和晚安吻委托给哪位俏丽佳人。”

简少钧被气乐了:“跟你说正经的,盯梢这种事你交给谁不行?你没有受过训练,万一被发现呢?你就不怕那人反过来攻击你?”

赵岭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可能才是简少钧生气的点,而他傻呵呵地想着满脑子的春花秋月,还主动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

他怕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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