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你又是如何看的?”
秦渊温声问道,目光带着一丝好奇的看着张良。
“回陛下,臣支持削藩。”张良微微一笑,拱手道,“臣自出山,便开始了解大秦面临的种种境况,藩王拥兵自重坐大,是当下朝廷面临的最大威胁。
据臣了解,这些藩王养匪自重,拿着朝廷的钱及兵甲,却根本没有想过剿匪,不过是找个由头让朝廷拨下巨额金银,发展自身力量。
若是不给,必然山贼流寇肆虐,到处烧杀抢掠,以此裹挟民心民意威胁朝廷。
藩王之患若不除,大秦内患只会日益严重,而藩王越发大的胃口,也迟早会让朝廷不堪重负,生生拖垮。
这些年朝廷税收看似并无太大起伏,国库连年充盈,可是各位大人知晓这些税收,是那些地方官员如何搜刮得来?
难道霍赟让吏部对地方官员的考核,各位就算不太清楚,也未曾听闻过?
朝廷,或者说是霍赟执掌的吏部,对地方官员的要求,不是要有多大的能力,而是能够缴足要求的税额。
若是数额不足,那么官途也就做到头了。
至于那些税额从何来,没有人在意!
如今大秦看似国泰民安,实则内里早已千疮百孔!”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怒意勃发,林汝阳几人闻言莫不变色,眼神骇然。
偷偷抬眼看向御案后的皇帝陛下,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可是会掉脑袋的。
但秦渊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手背上青筋暴起。
王安脸色一变,上前一步就要大声呵斥,但秦渊横眼望来后,连忙止步止声。
“那些地方官吏为何会如此搜刮民脂民膏?正是藩王所逼。
因此,臣觉得,削藩之事宜早不宜迟,唯有除掉藩王之大患,我大秦才有中兴之望。”
张良没有在意林汝阳等人频频使的眼色,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语气沉重冷肃。
“但凡事讲究师出有名,尤其是现今大秦之境况!
藩王虽拥兵自重,于封地蠢蠢欲动,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但只要一日不举兵造反,如今局势下朝廷就不能轻动,甚至还要好生安抚,以免王朝一日间分崩离析!
如今太尉挥师南下,正是朝廷的一个机会,一个扫除藩王之患的大好机会。
对藩王来说,也是一个难求的好机会。
陛下令镇国军调离三关北上,穆王前往各大诸侯封地,言陛下有削藩之意,只待解决太尉之围,就可整合王朝之力,可令镇国军乘大胜之威扫除藩王!
藩王怎能不惧,定会以勤王护驾讨逆臣太尉之名举兵造反!”张良一语落下,御书房内一片寂静。
“啪啪啪!”鼓掌声响起,秦渊面带笑容,“不愧是子房,一眼就看穿朕之所想。”
他目光看向林汝阳几人,“子房说得对,如今的藩王就是在吸着王朝的血,削藩宜早不宜迟,但太尉南下,还是有一些谨慎的藩王不敢扯起造反大旗,既如此,朕便让他们下定决心,不得不反。”
林汝阳几人倒吸一口凉气,硬着头皮拱手拜道,“陛下英明!臣等再无异议。”
“今日之谈,出之朕口,止于诸君耳!”秦渊微微一笑,目光看向惊魂未定的秦朗,“不过若想藩王入瓮,还得委屈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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