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蔺荷便“娇羞”地低下头,实际是掩饰住眼底的情绪,同时在心里把这老.变.态骂了百八十遍,

呸!人渣!

好在如今的王才有贼心没贼胆,因为最近几日掌柜娘子都在这里,他不敢对蔺荷下手,只能时不时嘴上“暗示”几句。

等时间差不多了,王才挥手放人,临走前,似是想起什么,突然说了一句:“既然国子监已经招到厨子,那么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出去了。”

*****

和蔺荷只摆半天摊不同,商贩徐仁福则是在国子监门口待了一天时间。

直至国子监的学子傍晚散学,他才推着车子回去,最近天气越发冷,回去后什么话也顾不得上说,把车子放在院中,先让娘子倒一碗热水。

抿几口,呼出热乎乎的暖气,再抱着暖和双手,还有被风吹得快要掉下来的耳朵。

他娘子看得心疼:“要不还是算了,在东街摆摊也赚的够花,何必大老远去北街。”

钱怎么能够花呢……“眼看着秋生要到年纪,我想着送他去好学堂读书。”

闻言,徐仁福的娘子擦了擦眼角,她既心疼丈夫又想让儿子读书,着实两难全。

“对了,秋生呢?”

“刚才还在屋里,这会儿不知跑哪去了。”

话说着打开屋门,看到自家儿子正站在院中吸鼻子:“好香啊,爹,你车上放着什么东西啊!”

徐仁福一愣,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还是翻到用叶子包起来的卤味才想起来:“哦,是鸡爪子。”

他娘子嫌弃:“买这东西做什么,没肉又腥。”

“哎,说是这个不腥呢。”

秋生才不管呢:“我要吃要吃!”

闹起来的小孩着实不可理喻,一哭二闹三上吊,大人败下阵来,徐仁福的娘子没好气道:“要是不好吃就赶紧吐掉。”

“哼,肯定好吃。”秋生不相信,他都闻到香味了,迫不及待张大嘴巴,徐娘子给他的是一块鸡胗,没办法,碗里就这个看起来像个样子,他啊呜一口吃掉。

瞬间,鲜浓的汁水便包裹住味蕾,八角、香叶、花椒……纷纷冒出头来打招呼,和肉的口感不同,鸡胗总体滑而.硬,咬起来咯吱咯吱,非常有嚼劲,且因为煮的久,七八种香料的味儿彻底融入到一颗小小的鸡胗中,可谓“一鸡胗知卤味”,秋生立刻就爱上它。

“好好吃哇!我还要!”

夫妇俩对视一眼,看儿子这么喜欢,也起了好奇心,试探着拿一个尝尝,没想到味道真不错。

尤其辣卤,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初时感觉整个嘴巴要燃烧,把两人吓了一大跳,连灌了两杯凉水才觉得散了些,可没过多久,那股酥麻感又让人控制不住流口水:“当家的,这东西很贵吧?”

“还行,这一碗要十文钱,那家摊主说,冬天可以放四五天。”

他娘子当即拍板决定:“那你明天再买十文钱……不,三十文钱回来!”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其他普通百姓家,蔺荷的卤味虽没被国子监的学子接受,阴差阳错率先在民间流传开来。

小孩爱吃原味卤,大人爱吃麻辣卤,两种口味都有市场,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卤味都是京城百姓家饭桌上的常用菜。

回归当下,次日一众回头客去老地方买卤味,连同陆史虞偷偷打发来的四九也混在人群里,可到了国子监门口,却发现蔺荷并没有来。

第二天,第三天……接连五日都没有来,国子监饭堂的厨子却挑选完毕,只待准备完毕,择一个日子朝学生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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