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岭的月辉很亮,映入瑶池的水面,波光粼粼更是好看。

唯有些破坏这份美好的,是漫地的鲜血,血液融入池水,散开微微波纹,破了水中明月。

华服男子静静的坐在宴,看着远处当年收留在身边的少女,暗叹她为何这般倔强。

映着明月,她站在生死台。

她没有看向自己,也没有向瑶池的主人请求。

这里终究是南岭,万兽峡虽离瑶池远些,也属于南岭。

所以他没有道理出手,坐在瑶池玉座之的那水绿衣裙的女子更如此。

生死台,只有那名娇小少女和那些兽妖。

她只有一个,他们却有很多。

“小凡小弟,在看下去,你带来的那丫头就真没救了。”

玉座之的女子声音慵懒,眉眼泛着一丝倦意,她伏在椅子,比月华还要柔媚几分,却无人敢多看一眼。

她说话时,瑶池是静的,便连生死台都停了下来。

华服男子没有回应,静静起身向生死台走去,有些无礼。

但即便是瑶池与会的那些妖族宿老,也没谁敢指责他的无礼。

静静临至生死台前,便是那些万兽峡的兽妖都看的胆颤,不禁看了眼瑶池这边的玉座。

“您与青帝有约,这里终究是我南岭妖域,便是您……也不能乱来!”

兽妖们畏惧着华服男子,周身都在打颤,他们也知理亏,但在这方南岭,那位大人也不好任由他们死于这位手中。

王小凡没有看向他们,静静的看着生死台的那个丫头。

就像是当年他从怀城外的芦湖将她捞起一样,浑身是伤,衣衫染血。

有别人的,也有她自己的。

为何总让自己这么狼狈?

少女静静站着,见到王小凡走来,敛去手刀,低垂着头,只是因为重伤与失血,脚有些不稳,意识模糊。

她将唇咬破,提着精神。

月华之下,夜意微凉,生死台下,没谁敢去打扰,都在静静的等着,恭敬的坐着,他们想知道这位华服男子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只有那水绿衣裙的女子,坐在整宴的主位玉座之,闲饮着茶,品着糕饼,觉得魔修好生无趣。

“你可愿拜师于我?”

王小凡突然说道,周围愈加的安静几分,有些难以置信。

便是众多妖族宿老,或是那些随行的魔修大将,都惊讶难言,不解王小凡为何会做这个决定。

他收徒,自然是不一般的。

北疆天门,没有限制魔尊收徒的规矩。

但这位华服男子的性子,又岂会是招惹麻烦的,恐怕他收一个弟子,已是不易。

魔尊的唯一弟子,自然就是未来的魔尊。

瑶池会,愈加安静了些。

便是生死台那些兽妖,都沁出豆大汗珠,暗恨当年做了些何等蠢事。

若她而今只是一介婢女,那便罢了,哪怕她是魔尊的婢女,也没有让他们数族偿命的道理。

弱肉强食,生死有命,本就是丛林的法则,在万兽峡更如此。

但整个天下都知道魔修不爱讲道理,更何况,这名华服男子是北疆最尊贵的魔尊大人。

若她成了魔尊的弟子,北疆天门又哪里会顾及那些道理?

这一刻,便连玉座之那水绿女子的眼眸也微微亮起,像是觉得有趣,开始剥着桔子吃。

只是她所看向的,是那名重伤狼狈的娇小少女。

“你若点头,我便能替你将万兽峡这些人杀尽。”王小凡顿了顿,指了指远处玉座那水绿女子。

“便是她也没道理在护着他们。”

落叶如水,偶有微声,静的宴席的人能够听清。

所有人屏住呼吸,生怕漏听些什么,任谁也未曾想到这等变故。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