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从山坡上滚下去侥幸逃过一劫,但是头部撞了石头,她在草丛里昏昏沉沉了好一段时间才清醒过来。
那伤口到现在都还未完全养好,眼下已然出血,她都能感觉到一阵黏腻之感在背后蔓延。
温宴扶着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但是丝毫没有作用,双眼开始出现重影,眼前的赵彦辰都变成了两个。
身子也开始不受自控,最后,她双眼一黑,倒了下去。
赵彦辰十分错愕,忙唤了丫鬟进来,将人移到了客房的榻上。
“林值,快去请大夫。”
候在院子里的林值应了一声,飞快的往外跑去。
彼时,林值心情是复杂的。
先前以为自家大人不近女色是因为这个婚约的存在,直到他对温宴说出这般决绝的话,他才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真是造孽啊!林值叹气。
一通忙活之后,大夫也到了。
天宁街的齐大夫如今年有五十,胡须已经花白,但是走起路来还是健步如飞。
赵彦辰见他来,朝他点了点头,“齐大夫,有劳。”
齐运向他颔首,取下药箱,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奇怪道:“赵大人,我看你精神俱佳,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林值赶忙搭话,指了指屋子里的人,“大夫,是我没说清楚,生病的是里面那位。”
齐大夫哦了一声,摸了摸胡须,大步走了进去。
他给温宴探过脉,又瞧了瞧她的面色,很快便断定她有外伤在身,瞧着前身没有,那便是在背后了。
“赵大人,这位小姐是你什么人?”他问道。
赵彦辰略微一迟疑,鬼使神差的答道:“........妹妹。”
“奥,那甚好。”齐大夫又摸了摸胡须,“你进来,将她翻个身,尽量背部朝上。”
赵彦辰不动,面色不佳。
眼下屋子里只有林值、大夫与他,伺候的丫鬟早就被遣出去了。
他一个男子,如何能与温宴肌肤相触?
见赵大人不动,像一棵松一般站在门口,齐大夫无奈摇了摇头,“这是你妹妹,你怕什么?,快些,别耽误了病情。”
赵彦辰闭了闭眼,有些无语,朝林值道:“去将荔枝叫来。”
“是。”林值像是一个陀螺一般,又气喘吁吁的跑去后院唤人了。
齐大夫见他如此,只好作罢,打开药箱取出工具。
不过他有些不解,他来赵府也有个四五次了,这赵大人有妹妹,他还是头一回听说。
不过这俩人长得也忒不像了,难不成是个私生女?齐大夫在心内琢磨着,要不然他怎么不肯来搭把手?
真是令人费解,这还穿着衣裳呢,当哥哥的怕什么?
高门望族就是这样,生活关系乱的很哩!齐大夫很是无语。
齐运在天宁街坐诊了一辈子,平常在医馆给人看病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听些闲言碎语。
见了奇闻异事,他自己也会瞎琢磨一通。
荔枝过来后,按着齐大夫的吩咐将昏迷不醒的温宴翻了个身,她背肩膀的伤口便显露了出来。
彼时还在往外渗血,衣裳与血黏在一起,触目惊心。
“这......怎么受伤如此严重?”荔枝惊呼出声。
赵彦辰将里面对话听的清清楚楚,心下隐隐有过一丝担忧,但他始终没有踏进屋子半步。
给温宴处理完伤口,齐大夫开了一张药方递给荔枝,对她叮嘱道:“小姐是气火攻心,再加上身上有伤才导致的昏迷。你就按照我给的药方去抓药,从今日起,一日三顿,喝上半月便好了。”
“好,齐大夫。”荔枝接过药方,复又看了一眼榻上的女子。
齐大夫收拾好药箱踏出门槛,看见赵大人依然倔强的负手背对着门口站着,很是无奈。
“往后对她好些,看看都瘦成什么样了。”他语重心长的道。
“大人可莫怪老头子多嘴,您如今在朝中是个难得的好官,切莫因为私生妹妹被兄长虐待一事成为人人追打的对象,那样大晋可真就容不下你了。”
赵彦辰颔了颔首,面上没什么表情,“齐大夫且在前面等着,稍后便有下人与你一同去抓药。”
“好。”齐运点点头,带着药箱离开了。
荔枝这时拿着药方走出来,问道:“大人,这.......”
“先就这般,等到她好起来了再另作打算,去抓药吧。”赵彦辰声音淡淡。
荔枝领命,赶紧小跑着出去了。
当下客房只剩下他们二人,赵彦辰在门口站了半晌,始终未踏进去。吩咐了下人来照看她,自己则转去了听雨阁。
坐在阁中听雨,赵彦辰一直静不下心来,脑中始终想着那封婚书以及昏迷不醒的温宴,可谓是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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