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叶清承担原主原来的工作,那就是刷碗。
原主既然没上工,家里的活计总得做点。她做饭不好吃,陆家人不用她做饭,于是就安排了个刷碗的活。
这活还是挺轻松的,碗里都吃得干干净净,连个油星都没有。
其他的事情陆父陆母没分配给原主,一是因为都知道原主马上要去随军了,干这么几天有什么用,还不如好好笼络着这个儿媳妇。
二是家里除了做饭刷碗,这几个月也没什么能给叶清做的,各房的衣服肯定要自己洗,要不然让三儿媳妇洗大伯子和嫂子的衣服,传出去不像话。
除此之外陆家没有养猪,猪是大队统一养着的,按人头养了八只鸡,一向都由沈桂芝照看。这个活沈桂芝没让叶清沾手,也有她的小心思在里面,一是叶清若是照看着母鸡们,会不会看出来家里鸡蛋的数目不对,发现她给小儿子小女儿大孙子开小灶的事?
再一个,叶清要是偷吃鸡蛋怎么办?
反正这个儿媳妇也待不了几天,何必让叶清沾手。
倒是今天,沈桂芝和陆浅开始去自留地忙活,准备春种,她倒是想去找叶清帮忙,可是叶清晕过去了啊。
刷完碗,叶清把灶台擦干净,一回头,看见蔡小娟出现在厨房门口,被她吓了一跳。
“大嫂,你这是?”她不解地看着蔡小娟。
蔡小娟天生一张圆圆脸,洋溢着笑容,看上去最真诚不过了:“老三媳妇儿,我就是来和你说两句心里话。老三就算是退伍也没啥,家里劳力多,肯定有口饭吃,你是知青还有文化,以后像他小叔那样,找个不下地的活干着也挺好的。”
叶清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还是知趣地露出感动的神色来:“大嫂,我知道你是好心安慰我,没事儿,我都想开了。”
面上这么说,心里却琢磨着,根据原主的记忆,大房这两口子都是精明的利己主义者,此时送来的温暖必定别有所图。
晚上,叶清到农场里看了看,种子已经破土而出,她心情甚美地坐等丰收。
唯一郁闷的是,这时的乡下,根本没有条件天天洗澡,睡前,叶清只能用热水瓶里的热水兑了点农场水井里打上来的冷水,在空间里简单擦洗了一下。空间里的温度温暖如春,比屋里还要暖和。
此时此刻,西边大房的屋里,蔡小娟却看着窗外照进来的朦胧月色,低声问道:“当家的,你让我去安抚老三媳妇儿有什么用意?”
陆江嘴巴吧嗒一声,脸上带着一分智珠在握的得意:“我听说现在退伍安排工作的少,可退伍费却是个大数字。先把老三家的笼络住,到时候再引着她给老三吹吹枕头风,让老三把退伍费都交公。要不然老三有多少退伍费,咱们谁都不知道,他藏私怎么办?”
蔡小娟还是不明白:“钱就是人的命根子,就算笼络着老三媳妇,人家该藏私肯定还藏。”蔡小娟不认为感情能大过利益,老三家的又不傻。
“这还不简单?”陆江咕哝两句:“就说有钱可以走关系给她安排个工作呗,去小学教书,在队里当会计,还是去公社,这还不好扯!”
“钱交上来,事没办成也不能怨咱啊。”
说完,陆江困极秒睡,发出沉沉的鼾声,蔡小娟琢磨了一会儿,觉得陆江说得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在心里合计了半天,方才睡下了。
东边老两口的屋里,也进行了类似的话题。
“老头子,你说老三要是有退伍费,这钱咱们要还是不要?”沈桂芝也是今天听陆浅说到退伍费才有此一问。
陆大金眯起眼睛:“咱们没分家,这笔钱总得往公中交一些。不过,咱们先别提,等老三提,老三是个厚道的,咱俩提别让老三吃心。也得看老三身体到底怎么样了?”
沈桂芝深以为然。
旁边的屋子里,陆浅眼睛争得大大的,呆望着屋顶,她想起了上辈子,陆川昧下了大部分的退伍费,让家里不消停了很久,不知她今天提醒了她娘后,往事会不会重演。
睡梦中的叶清和回程的陆川万万没想到,家里人已经纷纷惦记上陆川这笔不菲的退伍费了!
第二天叶清起得很早,没办法,生产队里七点就上工了,农忙的时候更早。
叶清掐指一算,早七晚五,午休两个小时,农民这份工作也是八小时工作制呢。
陆家早饭六点就吃,吃完了洗几件衣服正好去上工。
一早上风平浪静,除了陆家依旧保持着低气压,蔡小娟对叶清仍是热情得不太正常。
收拾妥当后,陆家人赶去上工,沈桂芝喂完了鸡,敲响了三房的门。
“老三媳妇,跟我去自留地。”
沈桂芝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教教叶清地里的活计,老□□伍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这儿媳妇可不能像是娇小姐那样养着了。
要说她们这些知青的干活水平,沈桂芝顶顶看不上,而叶清在知青里还是个垫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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