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归于沉默,反正他们只管这大门,门内的事,客人们想做什么,都和他们无关。
逢鲤走进地下竞技场的时候,正中央的对站台上,两名卡师正打得火热。
一名卡师被削掉了半边身体,另一名丢了双腿,然而只剩半边身体的卡师仅剩的那一半身体,旋成了陀螺,像是一柄尖钻,狠狠贯向失了双腿的那人。
而失了双腿的人,不闪不避,两手抡着两把大锤,不闪不避,竟是想用身体硬扛,两柄大锤砸向另一人胸口。
鲜血洗地,观众们陷入狂热。
环绕着对战台的一圈席位上,看客们满面红光地呐喊着场内两名卡师的名字,各色狠话放个不停,他指尖夹着的竞猜凭条,不断挥舞。
逢鲤很轻松地就找到了在二楼看台的胡月缺,这斗场里,有的人隐藏身份,也有人毫不掩饰,胡月缺明显是后者。
他靠坐在油亮的黑色漆皮沙发上,津海二中校服胸口大开,露出两道狭长翻出深褐色肉痕的伤口,双腿交叠,斜眼睨着对战台上的画面,殷红的舌尖扫过嘴角。
狭长的双眼里透着狠戾,像一匹孤狼。
胡月缺身边不远处的另一张沙发上,肥头大耳的康谈,年纪不大,眉眼间尽是声色犬马的亏空,怀里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双手不安分地窥探着女人身体的各处秘密。
引得女人娇声笑闹个不停。
胡月缺的视线扫向逢鲤,轻轻抬起下巴,开口说道:“你谁?”
“鲨鱼。”
“藏头露尾!”还没等胡月缺开口,康谈用力掐了把怀里的女人,骂道:“哪里来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老大问你话呢,报上名号,要的就是你的真名,别拿化名来糊弄人!”
他嚣张跋扈地推开怀里的女人,起身就拿那双散着古怪气味的手,要撸下逢鲤的面罩,说道:“让劳资来看看,你是个什么玩意儿!”
逢鲤单手拉过康谈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顺起桌上的一把小餐刀,在康谈和胡月缺反应过来之前,一刀把康谈的手钉在了桌上。
“啊——斯——”
康谈一声痛呼,条件反射地把手抽回,鲜血撒向胡月缺,被他抬手挡下,一双眼闪过冷芒,再看向逢鲤的目光,就带着些不悦。
“老大!他、他、他,他竟然捅了我一刀!”康谈捂着手上的窟窿,大呼小叫,身边的女人也是见过世面的,一言不发,摸出了一方手帕,帮着康谈捂住伤口。
“老大,让我去找这儿的老板,找兄弟们来,砍死这个藏头露尾的混账!”康谈怒火冲冠。
康家依靠着胡家,在津海说不得说一不二,但是也没人多少人敢让他吃亏。
今天被逢鲤戳的这一刀,是他从小到大,受过最严重的伤。
逢鲤越过康谈坐到胡月缺身侧,对上他的视线,云淡风轻:“现在该轮到我们谈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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