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街头车马如龙,行人如织,马车驶入安乐街,便能见到那些庄严巍峨的勋贵人家的府邸,一个塞一个的华丽气派。

金灿灿的烫金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无不彰显着府宅的主人身份尊贵,家世显赫。

虞菀宁和母亲秦殷挤在一辆旧马车里,母女俩风尘仆仆一路从江陵来到长安城,这几天吃睡都在这辆逼仄的马车里,饿了也只吃一些难啃的饼子充饥,让渴望过上锦衣玉食生活的秦殷心情烦躁到了极致。

秦殷一路上都在对虞菀宁叮嘱日后借住在林府应注意的事。

虞菀宁理解母亲的处境和内心的焦虑,不时地点头应付几句,也暗暗记牢了林家作为长安城第一望族,府里规矩森严,她们此番前来投奔,她绝不能行差踏错,连累母亲被扫地出门。

“终于到了。”秦殷走出马车呼出了一口浊气,见到身穿锦缎,前来迎接的老嬷嬷,一扫脸上的阴霾,瞬间堆起了笑脸。

虞菀宁也松了一口气,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她们终于到了林府,而她也终于不用看母亲的脸色,再听母亲抱怨了。

她紧跟其后,打算走出马车之时,那匹马却突然像是发了疯似的往前冲了出去,虞菀宁也摔倒在马车内,头磕在马车壁上,撞的额上一痛,身体也跟着不受控制地乱撞。

“王伯,马车到底是怎么了?”她吓得惊慌失措,不禁喊出声来。

马车飞速向前,一路狂奔。

王伯也不知道马为什么会突然发疯,他一鞭子抽在马背上,用力勒紧缰绳,想让马车停下,可那马却越发疯狂地往前冲。

“姑娘,准备跳车罢!”

虞菀宁身上好几处撞在马车壁上,浑身像是被撞散架似的,痛得她直皱眉头,她连站都站不稳,哪里还敢跳下去,她惊慌万分,再去唤那车夫王伯,王伯却早已弃了马车,独自逃命去了。

马车冲进了人群,惊得两旁的行人四处躲闪,撞倒了摊贩的货物,货物散落了一地,马儿仍是发了疯似的往前冲。

今日也是状元郎骑马游街的日子,城中百姓集聚围观,想要一睹新科状元郎的风彩。

游街的队伍途径什锦楼之时,楼上有不少衣着光鲜的妙龄女子向骑着高头大马,身穿朱红冠服的状元郎抛去绣球和荷包等物,希望能砸中状元郎,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意,也希望能被新科状元相中,开始一段姻缘。

但那些从天而降,砸来的绣球和荷包总能被林清寒躲过,虽他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心里已经极度地不耐烦了。

那些女子见没有砸中林清寒,皆唏嘘感叹,失望不已。

众人眼见着马车迎面冲向了状元郎的马,不由得齐声惊呼,却见一身朱红冠服的林清寒双腿夹紧马腹,忽而腾空跃起,稳稳地落在那辆失控的马车上,“吁——”

失控的马车终于停下,那马儿也不再发狂,停在地上,悠闲地甩了甩尾。

众人齐声喝彩。

只听一声沉闷的声响,虞菀宁再次撞在马车壁上,她摸了摸撞得红肿的前额,疼的发出一声惊呼,惊慌之余,察觉马车终于停稳了,她这才掀开车帘,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她一抬眼便见到了骑在马背上的林清寒,虞菀宁明眸微动,不禁在心头惊呼,他生的可真好看,竟有人将红色穿出了一种近乎妖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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