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展一路闷闷不乐,不时揉着腰背,那里还隐隐作痛,不但未见到日思夜想的玉燕姑娘,反而被雷家两兄弟伙这般欺辱,长这么大这还是头一遭受这番屈辱。云展虽然憋屈,甚至脑袋里想着要如何报复,但同时他心中警惕,暗想道:“那个长得油光粉面的少年究竟是谁?只知姓木,这竹城里姓木的家族似乎没有,那就是从其它地方来的外族,那雷家两兄弟必然未安好心,十有八九是要伙同外族一起对付我云家。也不知父亲大人是否知晓雷家的打算,我须得将此事告知上去。可是父亲大人若问起我是从何得知此事,我又该如何回答呢?父亲大人已严令我不得去这些烟柳之地,我若如实告之岂不是会惹得父亲大人发怒,到时候一顿家法惩处怕是少不了啦!当真是愁人……“

云展在前面想着心事,愁眉不展。身后的青衣小奴默默跟随着,额头上还印着两枚红通通的唇印,那小奴此时也是一脸无奈,之前在烟雨楼里正与那两名妖艳的姑娘调笑在兴头上,却被自家的主子给叫走了,这兴头被搅,挑起来的欲火却无从发泄,此刻当然心情不好,可眼前却是自家的主子,自己又岂敢抱怨,只得心头窝火闷不做声。于是,这主仆二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往家而回。

云府座落在城东与城北交界之处,云家世代以经商为生,及至今日也不知积累了多少财富,作为竹城最大最富足的家族,其府邸占地甚宽,府内亭台楼阁,假山怪石应有尽有,甚至在后院还修出了一汪清澈的荷池,整个府邸当真是修建得奢华大气。

云家此代家主名为云鹏,年近四旬,膝下育有一女两子。其中大女儿云珠和二儿子云飞为正妻所生,三儿子云展为偏房小妾所生。云鹏本性重情重义,对自己的子女管教甚严,尤其是对自己正妻所生的儿子云飞更是悉心栽培,管教得更为严苛,只因云飞身兼继承云家家业的重责。或许三儿子云展乃是庶出无法继承家业,云鹏心感有愧,平日反而对其有些宠溺,只要不做出过于出格的事情大都任其放纵,又加之云展的母亲处处护着他,不管云展犯了什么错都会包庇一二,如此一来却是将云展养成了一位纨绔公子。

而这段时间以来,云鹏却是为了他女儿云珠的病伤神不已,虽然云珠从小便体弱多病,但也并无大碍,平平安安成长至今,可不知为何数月前突然昏倒后便就此沉睡过去,毫无一丝苏醒的迹象,与人订下的亲事也因此作罢。云鹏心急如焚,请遍了全城名医到云府为爱女就诊,可这些名医诊断之后却是大摇其头,查不出云珠身上的病因。云鹏瞧着躺在闺榻上的爱女日渐消瘦的憔悴模样,当真是焦急得五内俱焚,却又毫无办法,只得四处张贴告示重金请高人相救。虽然重金之下的确找来数名医道高人,可依旧对云珠的病束手无策。直到后来,一位云游四方的江湖郎中诊断之后才郑重地将心中猜想告之云鹏,云珠昏迷不醒的原因定是因鬼魅缠身,体内精元被鬼物吸噬几近殆尽所致,此病已非医道所能救治,只能请来修道高人方能救命。原本已经心灰意冷的云鹏听闻自己的爱女还有一丝希望,当即派人四处寻觅打听这些修道高人的消息,但这些云游高人岂是这般好找寻,几乎倾尽全族之力直到近日方才寻到一丝消息,据找到这几位高人的族人来信,这几人乃是出门历练的修道门派弟子,不日便会抵达竹城。接到此消息的云鹏脸上终于展露出一丝喜意,自己的爱女终有救了!

当云展主仆二人到达云府大门时已是日落时分,云展本想直接拍门而入,但站在门口却是转念一想:“这时候已经不早,回来得这么晚若是从正门进入不巧遇见父亲大人难免会被责骂,还是从侧门回去吧!”

于是调转身子便打算绕道侧门,可一转身正好瞧见身后青衣小奴那额头上印着的鲜红唇印,顿时着恼的将扇柄敲在那小奴的头上,骂道:“你这狗奴才还不将脸上的印记抹干净,非要给本公子惹来麻烦么?”

青衣小奴吓得赶紧扯着衣袖胡乱将脸和额头抹了个遍,但唇印又岂是这般好抹去,顿时将自己抹得红一块,白一块成了个大花脸,但这样一来倒也将唇印的痕迹抹散,瞧不出来原先的痕迹来。

云展见状这才哼了一声,转身快步往侧门走去。青衣小奴也只得无奈小跑着跟在身后。很快,二人便敲开侧门进入云府后院。此刻正是筹备晚膳的时候,伙房之地修建在这后院中,后院中的下人正忙进忙出准备着食材,偶有下人见到进入后院的云展并未惊讶,想来这云展经常从侧门回府,这些下人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只是恭敬的问候一声三公子好,行了主仆之礼后便匆匆离去,毕竟云府上下近千人的伙食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云展对下人们的这番态度也并不计较,只管往自己居住的院落方向匆匆走去,他得速速赶回自己居住的院落,否则在晚膳开始后,父亲大人若见不到自己的人影必定会发怒,而自己也得琢磨着如何将今日得到的信息告诉父亲大人。

云展边走边想着心事,刚从一处走廊拐角转过,却冷不丁和对面同样拐过来的一人迎面撞上,云展顿时被撞了个趔趄,但对面那人却哎哟一声摔在了地上,瞧其装扮竟是云府中的一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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