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的丹凤眼渐渐浸染着凉薄的戏谑之意,望着她娇滴滴的小脸煞白,惊慌失措的模样,甚为有趣。

心底诡谲的野兽,在隐隐躁动,愈发恶劣。

他持着匕首的大手一偏。

宋媞媞香软的发丝被匕首尖端割断,簌簌落下。

她鸦黑的眼睫毛在乱颤,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直跳。

乖乖!

和疯批打交道,玩的就是心跳。差一点,她的喉咙就要被刺破了。

萧玦收起匕首,蓦然,他凑近宋媞媞的耳畔。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沉,仿佛是情人间在厮磨呓语,然,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若有下次,孤将你的美人皮扒下来,挂在墙上。”

温热的气息打落在宋媞媞莹润无暇的耳垂上,她真真是怕极了萧玦这个疯批。

她瑟瑟发抖,近乎讨好道:“殿下,臣女不敢了。”

萧玦凝望着宋媞媞慢慢染上红晕的耳垂,娇艳欲滴,只要狠狠一咬,就能沁出血滴。

他厌弃地将她推开,眉色冷漠凉薄:“滚。”

宋媞媞身子骨虚弱,被萧玦毫不留情一推,险些当场去世。

她老半天才缓过神来,气得在心底对他破口大骂。

这已是他第二次让她滚了,萧玦他清高,他了不起。

可,他确实是了不起。

宋媞媞认怂。

她咬了咬嫩生生的唇瓣,绵绵地从床榻上爬下来,道:“臣女告退。”

一转身,旖旎的裙角微卷,在烛火下摇曳生姿,似有却无的香气,在暗暗地晕染开去。

萧玦站立在原地,宽肩劲腰,湛然若神。

他俊美无俦的脸庞尽是阴鸷,眸底一片残忍的血色。

“宋媞媞,敢在孤面前玩弄你的小心思。”

“孤将你慢慢玩死。”

苑外。

天阶夜色凉如水,如水银一般的月光斑驳陆离地跳跃在枝蔓上。

宋媞媞娉娉婷婷地走出西苑,发现四周空无一人。

她卷长的眼睫毛在轻轻颤抖,仿若翩翩欲飞的蝴蝶。

萧玦总算做了一件人事,把宫人都遣散,不然被人发现她出现在他的东宫,她的名声就要毁了。

可照理说,他应是发现了她的心头血能遏制他的血蛊,竟然没有提及此事。

等等?!

宋媞媞垂下头,望向她心口的位置,发现伤口已是处理毕了。除去尖锐的疼痛感,并无大碍。

身上的衣衫也换了一件新的。

她的粉面登时染上了微醺的胭脂色,脚趾头羞辱得蜷缩起来。

在现代,她连小嘴和牵手都没有过,就这样白白让他看光了身子。

萧玦这厮无耻之徒!

……

太极殿那一隅。

元嘉帝端坐在上座,明黄色的长袍绣着翻腾的苍龙,有风仪,美词气。

皇子妃嫔,文武百官,皆在下座,一派升平。

忽然,几个京中贵女脸色苍白地走到太极殿中央,婷婷地跪了下去,道:“皇上,请恕臣女失仪。臣女有要事禀告。”

元嘉帝锐利的鹰眸扫向几个贵女,皆是重臣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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