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目光犹如一条阴毒的蛇,冰冷地剜向姿容绝色的宋媞媞。
她想起她还困在宗人府的萧玄冥,心痛地闭上眼。
我的儿,母妃终于为你报仇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波斯猫竟是朝着德妃扑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长信宫中。
德妃的脸被锋利的猫爪子抓出一道又长又深的血痕,几乎能看得到发白的骨头。
她痛得滚落在地上,气若游丝。
众人皆是被这惊变打得措手不及,她们脚底冒起一股寒意。
为什么被波斯猫抓花脸的人会是它的主人德妃?
她们意识到什么,不约而同望向宋媞媞,难道是衡阳县主?
宋媞媞娇嫩的唇瓣浮起似有却无的笑意,容颜澄澈动人,霏颜腻理,宛若嫣然绽放的芙蓉花。
不错,是她的手笔。
皇家寺庙一事后,她安插在赵清菡身边的棋子春桃来信,赵清菡想要利用德妃对她的恨意,借此毁掉她的容貌。
赵清菡不愧是原书中的女主,伸手伸得那么长,能够收买长信宫的宫人为德妃献计,想用玫瑰花香料引诱波斯猫对她下手。
她将计就计,将每日沐浴的玫瑰花瓣换成扶桑花瓣。
在昨日夜半,又暗中命人偷偷潜入长信宫,用德妃最是喜爱的合欢花迷惑波斯猫。
波斯猫昨日一夜未眠,它最是记仇,今日落在德妃脸上的爪子,自然是狠戾无比。
这一局,她赢了,赢得甚为漂亮。
宋媞媞心生“不忍”,她轻轻掩住嘴巴,语气萦萦:“德妃娘娘真真是可怜极了。”
“身为后宫嫔妃,毁掉了容貌,这又如何能得圣宠?尚在宗人府的大皇子,又该如何是好?”
字字句句,看似在痛惜德妃的凄惨遭遇,实则在落井下石,在其伤口上撒盐。
众人不寒而栗,她们惊悚地望着“悲天悯人”的宋媞媞。
她怎么能顶着这么一张秾丽的粉面,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更让她们觉得害怕的是,她们根本不知宋媞媞究竟动了什么手脚,才会让波斯猫“反戈”。
波斯猫狂性大发,不断地往德妃身上扑去。
它眼中泛着青幽色的诡异光芒,叫人毛骨悚然。
桂嬷嬷大喊一声造孽,她连忙扑到德妃的身上,为她挡住波斯猫的攻击。
她朝着宫人大喝:“你们都是死人吗?快来将这个孽畜抓住!”
宫人这时才反应过来,他们慌乱地朝着波斯猫抓去。
长信宫一阵人仰马翻。
宫中女眷连连躲闪,狼狈不堪。
宋媞媞早已站立在角落处,微风拂过,她的裙襟摇曳生姿。
她清眸勾勾,笑意吟吟。
最是“恶毒跋扈”的衡阳县主,又怎么会轻易想要害她的人?
想要加诸在她身上的毁容之痛,尽数奉还!
过了整整半个时辰,宫人才将发狂的波斯猫抓住。
德妃的发髻散乱,脸上,身上尽是狰狞可怖的抓痕,她痛不欲生,可远远不及心中的刺痛。
用玫瑰花香料毁掉宋媞媞那张狐媚子脸,这个计谋,天衣无缝,除了她的亲信,无人得知。
为什么那个小贱人能逃过一劫,她的容貌毁掉了,再也不能得圣宠了,她的玄冥还未从宗人府放出来,还未登基为皇!
她透过发黑在人群中找到安然无恙的宋媞媞,面目狰狞。
宋媞媞居高临下地望着血意斑驳的德妃,无声地嘲弄道:雕虫小技,不过尔尔。
德妃气血上涌,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衡阳县主,你敢暗害本宫!皇上与本宫的父亲绝对不会轻饶你!”
言毕,她眼前一黑,晕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恨的。
桂嬷嬷脸色悲痛:“娘娘!快宣太医!太医!”
她转向朱修仪,道:“修仪娘娘,请您看在大将军的份上,替德妃娘娘捉住毒害她的凶手。”
朱修仪的生父是德妃父亲手下的将士,她自是明白桂嬷嬷在威胁她。
她就算不愿直接和宋媞媞对上,也不得道:“衡阳县主,得罪了。”
“来人,将衡阳县主捉拿!”
长信宫的几个宫人朝着宋媞媞走去。
宋媞媞唇边笑意温温软软,望着他们半晌。
她语气陡然凌厉:“放肆!”
“本县主是先帝亲自册封的正二品县主,你不过是小小三品修仪,也配对本县主叫嚣?”
朱修仪脸色一阵青白,她入宫多年,依旧是三品修仪,这是她心中的痛。
她语气忍不住带了愤恨:“衡阳县主,德妃娘娘控诉你害了她。众人听得真真切切,你休得抵赖!”
宋媞媞倨傲地抬起下巴,字字珠玑:“本县主自进入长信宫后,与德妃有十数米远,伤她的波斯猫本县主更是未曾触碰。”
“今日茶宴亦是德妃邀请宫中女眷参与,本县主有何机会暗害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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