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玲娜和顾渊沉带着小鱼去林一家的医院做了全面检查。
治疗室外,林一拿着检查报告一脸懵,向他们反复确认小鱼的种种“非正常”行为:“你们确定他说话了,还主动给嫂子带路?可是报告上显示他的情况并没有变化,治疗过程中也和从前一样不太配合。”
希望破灭,顾渊沉的情绪不太好:“可能是只对玲娜有这些特殊反应?玲娜曾经救过小鱼,他主动把最喜欢的魔方送给她。”
玲娜猜测是系统的缘故,在这里不能明说,只是点点头顺着顾渊沉的思路说下去:“也许是因为我救过他?小鱼能感知到‘获救’这个情绪吗?”
“不太能,孤独症的典型表现就是严重缺乏和他人的情感接触,很难产生感激的情绪反馈,”林一表情凝重,“这件事有好有坏。好处是证明了小鱼的语言功能正常,且提高了治疗上限。”
“但坏处是以他目前的表现来看,依旧排斥与他人的接触,除了嫂子。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发展成只愿意和嫂子交流,提高了治疗难度。”
透过玻璃小窗,玲娜可以清晰地看见小鱼的治疗过程。
他坐在转椅上拨动手中的异型魔方,对治疗师的问话并没有反应,无论后者怎么吸引他的注意力。后来治疗师尝试着从他手里拿走魔方,他也没有拒绝。虽然魔方已经不在手中,但他的手依然在不停地转动,模拟着还原过程。
治疗师经验丰富,看出小鱼对于魔方的执着,企图利用这一点作为突破口。他从办公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魔方还原起来,过程中不停地和小鱼交流。但很可惜,小鱼的注意力依然在他自己的那枚异型魔方上。
“还是和以前一样,并没有太多进步。”顾渊沉每次都会陪着小鱼过来治疗,玲娜却是第一次来,所以林一给她讲述了一些小鱼的基本情况。
玲娜着急和系统确认,但还是仔细地听完了,更加怀疑小鱼对她的亲近行为是系统的所作所为。
顾渊沉心思虽然在小鱼身上,却也关注到玲娜身上的焦虑感,和林一说了一声,带着她在这层楼里走了走。
沿路都是儿童精神心理问题的治疗室。
路过其中一间,玲娜透过小窗看见里面的孩子正对着治疗师破口大骂,甚至想要搬起一旁多余的座椅砸向他。
整层楼的环境都很压抑。
顾渊沉将她搂进怀里、遮住眼睛:“乖,别看了,会难受的。”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和她一样,路过这些诊疗室时感觉心脏被小锤子一下下敲打着,一阵钝痛。
他记得,当时楼道角落里有个小女孩,呆呆地蹲着不说话,也不理人。
问了林一才知道,小女孩几年前被家人送到这里说要给她治疗,却在时间结束后再没露过面,手机号码也成了空号。她就这么被丢在这里。
有个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医生觉得她可怜就暂时收留了她。跟着她回家时,小女孩不哭也不闹,但似乎知道了自己被抛弃,病情加重了。
后来那名医生索性收养了她,但小女孩的情况仍然没有改善,每天跟着医生来医院,蹲在那个能看到电梯间的角落。
“这样的情况很多。你也知道,这些疾病的治疗需要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很多家庭负荷不起,索性把孩子丢在我们这儿。”林一叹着气,目光忧郁。
顾渊沉当时是怎么做的呢?他记得自己给林一转了一笔钱,让他扩建了这里;又在医院隔壁的空地投资建了一座特殊儿童康复中心,减免治疗费用。
思绪回笼,他搂紧了玲娜,柔声安慰着她:“事情正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相信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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