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高挂于天空,马路上充斥蒸腾的热气,路边的蝉鸣发出刺耳的声音,使人感觉异常聒噪烦闷。

看着太阳洒下那刺眼的阳光,路晨不得微眯眼眸。掀开袖子,看着胳膊上那因为治病而密密麻麻的针孔,脑中不由得一阵眩晕。

“真是不甘心啊,为什么偏偏是我!”他暗自心想,不由得咬紧牙关,攥紧拳头。良久,发出一声长长叹息。浑身放松下来,仿佛被凭空抽走了浑身气力,整个人都松垮下来,低着头打算徒步回家。

就在路晨被抽空精力,拖着身子回家的时候,蓦然,眼角一撇。路晨看到一个通体黝黑圆润的戒指,看着异常顺眼。便趋步走到小摊面前,摊主是一个六七十岁的留着山羊胡的老大爷,正在和旁边卖菜的老大妈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大爷,这戒指多少钱?”路晨问道。

“这可是周朝的老古董,看你也挺年轻的,现在年轻人难得有喜欢老玩意的,就便宜一点卖给你好了,两万就行了。”大爷那仿佛略带一丝丝不满的语气响起,好像是在埋怨路晨打扰了他和旁边的阿姨聊天一般。

路晨摸了摸兜里的几张纸币,虽然说在此之前略有积蓄,但是因为看病,他这几年攒的积蓄都已经填进去,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一点。路晨心想:

“反正也活不多长时间了,最后一段时间,自己开心顺意就好。”便开口还价。

“20。”

“这可是秦朝的,不行,最低一万五。”

“刚才还是周朝,现在就是秦朝了,顶多25。”

“刚才是我记错了,东西就是周朝的,年轻人,我也不坑你,5000块钱你拿走好了。”

“周朝都还没用戒指呢,大爷,我就是历史相关专业的,给个诚心价呗。”

“看你小子诚心想要的份儿上,200你拿走好了”

“200我都能买七八个了,30块钱”

“30我连进价都不够,最低150。”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以50块钱拿走戒指。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路晨把戒指轻轻搽拭了一下,端在手心开始仔细打量,戒指整体不大,刚好可以套在食指上,通体圆润光滑,在手中有一种冰凉沉重之感,一种简洁古朴的感觉扑面而来。

正当把玩路晨把玩这个戒指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敲门声。路晨过去直接打开了门,也不看来的是谁,直接往房间里走。

“你今天检查的怎么样?”询问声从背后传来。来者正是路晨现在的仅剩的朋友,秦飞。为什么说是唯一朋友呢?这还要从路晨患病说起。

路晨和秦飞从小玩到大,从小学到到中学到大学毕业,二者都在一个学校。至于关系有多好,如果说两者有一方的性别不同,那么现在他俩估计孩子都要二胎了。不同的是,路晨的学习很好,秦飞的成绩只能说一般,但是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壮硕如牛说的就是这种人。

按理来说,他们俩完全属于社会精英的级别了。但是为什么路晨现在只有秦飞一个朋友呢?因为路晨大学刚毕业之后,自己父母赞助了一点资金然后和一个靠谱的师兄一起创业。赶上了行业红利,加上政策扶持,二三年的时候就个人已经积累的数十万的盈余,这样就可以是不错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路晨身体出了一点问题,查出了癌症晚期,路尘更是不敢让父母知道,就直接搬出来住,以免让父母发现异样。

而路晨的那些合作伙伴和之前认识的朋友知道了这些消息,便一个个盯上了他手里的生意和资源,其中的蝇营狗苟不足为外人道也。到最后,路晨直接把股份全部抛售,拿着钱去治病了。至此,也没有人在来烦路晨了。或许其中也有真心为路晨担心的,但是也都不重要了。林林总总,到现在只有秦飞一个好兄弟在继续照顾路晨。

“今天是最后一次治疗了,也不打算继续了,反正我已经和我们以前的学校医学院签了遗体捐赠,到时候死了之后去当大体老师,也算做了一点贡献,不枉此生。”路晨回答道。

秦飞蓦然沉默下来,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房间里的气氛显得有点沉闷。

“行了,也别哭丧着脸了,我还没死呢。你先拿着这个戒指,我今天刚买的,感觉挺不错的你先拿着玩,我收拾收拾,一会喝一顿,就当为我送行了。”说罢,把戒指往秦飞手里一放,转身进了厨房。

……

是夜,路晨坐到阳台上面,手中把玩着刚买的戒指,仰起头看着那深沉宁静的夜空,凝视着那高挂夜幕的璀璨繁星,不知不觉,眼眶中不知不觉蓄出满眼泪水,沿着脸颊顺流而下。

他才27岁,正是青春年华,风华正茂的时候。他有好多想做的事情没来得及做,他的理想也还没有完成,还没有好好孝顺父母,如果他走了,二老该怎么办。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每每想起这个,路晨便觉得心里一阵绞痛。

“哎——”

路晨垂下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响起一声低不可闻的呢喃。

“真是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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