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里也是同样站着密密麻麻的差役,贾琏走到前头,便见五把太师椅,一瘦、一胖、一高、一矮四人坐在下面,最上头,便是一身穿青色绣白鹇图案的四十岁出头汉子。

此人面净,颌下只稀疏三五根毛,眼神玩味,乍一看,竟有几分公公的味道,其正是邹峰是也。

贾琏现是从六品的同知行走,面前这五个,当头的四个都是正六品的各城指挥使,比他高上半级,邹峰又是正五品的五城军司马,仔细说来,贾琏是该行礼的。

不过他今日上门,做的便是恶客,又怎能话不说半句,就平白矮了一头。

如此,贾琏大步上前,左手自袖子从取出程籍写了字盖了印的条子来一抖,而后高声道:“尊府尹大人令,同知行走贾琏特来领西城指挥使一职。”

他这话一出,邹峰仍是面无表情,不过其左手边第二位满脸横肉的汉子却是一下变了脸色。

那人正是西城指挥使傅恒,只见其一拍太师椅扶手,蓦的起身,眼中凶光似要吃人。

未几,此人快步上前,待走到贾琏面前,凶狠着语气开口,道:“我乃西城指挥使傅恒,你要谋夺我的位置,可有圣天子的圣旨,单单府尹的令书,咋家是不认的。”

说罢,傅恒便伸出磨盘大小的手来,势要一把扯了那条子。

贾琏自知今日事不顺,那边傅恒伸手,贾琏眼中狠色也是一闪而过,他右手拔刀一横,锋利冰凉的刃口,便架在了那傅恒的脖颈上。

傅恒汗毛立气,手上动作一滞,未几,他冷笑道:“我乃朝廷命官,你敢以刀吓我?”

贾琏听得这话,仰头大笑,未几,他嘴角上扬,道:“五城兵马司本属顺天府衙辖管,今你敢不尊府尹大人令,来日便敢藐视天家,今我斩你,乃你罪在先。”

说罢,贾琏手上用劲,那雁翅刀他又磨的极利,只一下,刃口便嵌进傅恒皮肉,刀身上,一抹猩红流出。

傅恒察觉脖颈一冰又一疼,眼睛瞪大,心里慌乱,手忙收起,连着退了三步,而后眼中惊骇不减,看向贾琏,似看到个疯子。

傅恒败退,主位上,邹峰略显意外的看了贾琏一眼,未几,其拍手道:“代善公嫡孙,果然一头幼虎。”

待说罢,那邹峰又道:“京师不宁,陛下有忧,臣子当殚精竭虑以报天恩,又有我等行武事,自是以手头上的功夫论高低,既如此,你二人比上一场,谁赢,谁便是西城指挥使。”

邹峰话音一落,贾琏便意外的看了此人一眼。

要不说这邹峰能做到五城军司马,此人当真也是一身的心眼子。

今个贾琏为何不去西城,一是懒得拉扯,二来,便是想把这事,变成程籍和邹峰的争夺,如此他好脱身,吞下肥美饵料。

可这邹峰当真不是好相与的,一两句话,先捧贾琏,后又高高坐起,玩的一手好公平,把这事一下又变成贾琏和那傅恒的争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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