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读,陆竽再次被叫出教室。

这会儿楼梯口热闹起来,学生们上厕所、下楼打水、逛小卖部,或者没事单纯串个班,打打闹闹的呼啸而过,不是个能谈话的环境,杜一刚就叫陆竽跟他去办公室。

高二八班的学生头顶笼罩着疑云,问那几个被叫去谈话的女生,发生什么事了。

几个女生心照不宣地守口如瓶,不肯透漏一个字。

顾承拖着散漫疲沓的步子从后门进来,没穿校服,黑色t恤搭配深灰色宽松牛仔裤,脚上踩一双限量版的篮球鞋。鞋是新到的,鞋帮白得晃眼,不染一丝污迹。

坐下来后,他随意地提了下裤腿,裤脚往上蹿了一截,露出紧实有力的小腿,腿部肌肉线条流畅好看,是那种让同龄男生都羡慕的身材,一看就知道他经常锻炼。

头发本就有些凌乱,被他随手抓了抓,鸟都能在上面安家。

坐下没半分钟,肚子饿得咕咕叫,顾承有些烦躁,只能打起精神去楼下小卖部买吃的,脑子混混沌沌,也就没注意听班里学生议论的话语。

他在小卖部买了面包、南瓜饼、烤肠、矿泉水,给陆竽带了根玉米,去结账时,正巧碰见拿着几袋小零食的黄书涵。

顾承从裤兜里摸出一张五十的,拍在玻璃柜台上,脑袋懒洋洋地一偏,对收银员说:“一起结。”

黄书涵没跟他客气,笑盈盈地说:“谢啦。”

顾承掀了掀眼皮,拖着慵懒的调子“嗯”了一声,是困得连话都懒得说的意思。

等找零的间隙,他撕开面包的包装袋,将烤肠夹进去,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地咀嚼起来。

黄书涵无语地撇了撇嘴角,看他狼吞虎咽还很疲倦的样子就能猜到他昨晚又是干了什么“勾当”。

两人一起往外走,顾承单手拧开矿泉水瓶盖,仰头灌水,凸起的喉结迅速起伏,昭彰着青春期少年独有的青涩性感。

黄书涵扫一眼就收回视线,随口提起:“陆竽情绪好点了吗?”他俩坐一块,问他比直接问陆竽本人有效。

喝水的动作一顿,顾承涣散的眼眸瞬间聚焦,歪头看她,嗓子被水润过后,较之方才清朗了许多:“陆竽怎么了?”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你怎么给她当同桌的,她被人欺负了你都不知道!”黄书涵一想到陆竽昨晚的遭遇,心情就没法好了,说出口的话不自觉带了质问的意味,即使她心里清楚怪谁都怪不到顾承头上,可她就是气啊,“你是不是她好朋友?”

顾承也来了脾气,皱着眉啧一声,让她别扯些有的没的,讲正事要紧:“说清楚,她被谁欺负了?”

哪个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陆竽,当他是死的?

黄书涵竹筒倒豆子,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正想问顾承打算怎么办,一转头他人已经跑没影了,耳畔只留下一阵风。

“哎!你冷静点啊……”

明知他听不进去,黄书涵还是朝他背影喊了一声。

顾承这暴脾气,气头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万一……黄书涵打了个哆嗦,不敢往下想,拔腿就往教学楼跑。

她哪能追上顾承的脚步,顾承早八百年跑进班里,手里东西往桌上一丢,拽起方巧宜的胳膊,拎小鸡似的将她扯离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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