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放心。”楚蘅边回着,边带他来到她在街头上雇的马车上,她怕顾沅发现,便没敢回府叫车夫。

这马车是在街头上雇的,比不得裕王府里的,车厢里除了一张垫子什么都没有。

俩人干坐着,楚蘅想起她见到有人朝顾衍身上倒东西的事,忙说道:“今日奴婢进去找您时,看到有个侍卫朝您背上倒了瓶东西,奴婢猜想兴许就是那瓶东西让那些马失控的。可那侍卫低着头,奴婢没看清他的样子。”

“不必你说我也知道是谁的人。”顾衍神色疲倦,人没了白日里的精气神,他突然猛咳了一声,嗓子沙哑问她:“我听张铭他们说从屋顶上倒黑豆的主意是你想出来的?”

“嗯。奴婢恰好知道马喜食黑豆。”楚蘅点点头,正要替他掸去衣袍上的泥土,顾衍突然又猛咳起来,这回他用手捂着嘴的手指缝里有乌黑的血滴落下来。

“三公子,您流血了?!”

楚蘅惊呼,顾衍却像是瞬间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似的虚弱靠在车壁上,楚蘅赶紧起身扶住他,从衣袖里掏出她备的急救药,倒一颗出来喂他吃下去,紧张解释着:“这是救急的药,您先吃下去!”

顾衍额间渗出大片虚汗,鲜血将他的唇染得鲜红,滴落到他的绛紫色官袍上。“吃下去会死吗?”他含在嘴里,笑着问她。那双落满星辰的眼里好似蒙着泪光,脸上却带着笑意,看得楚蘅一阵心疼。

她手心颤抖,强忍泪光笑着直摇头:“不会的,您放心。”

他艰难咽下后,人彻底昏死过去。楚蘅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此刻人躺在自己怀里她才看到他衣袍上依稀落着的马蹄印,她颤抖着手解开他的衣袍,果然看到他胸口乌黑一片。

他居然还能忍了这么久。

这一刻的楚蘅才真正意识到,顾沅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她抱着怀里的人,任由眼泪沾湿他衣襟。夜色沉静,她心头却有千思万虑缠绕着。

“姑娘,到了。”

车夫的一声提醒,将她从痛苦中抽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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