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蛮的喊话声落罢之际,簌簌簌的声响即刻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我举着暗淡的瓷瓶,我瞧见四周甚至连崖壁都爬满了壁虎一样的幼鲵!

“我屮!快跑!”

常子麒一脸焦虑的双手挠头,左右迅速看了一圈后,便迅速朝折返的方向跑,我们紧随其后。

我们跑来时的这条洞道十分狭窄,一个人慢走都要擦到肩膀,跑起来就是不停的左右碰撞,肩膀和脚下的磕绊,令我们根本跑不快。

我回头望向身后,密密麻麻的幼鲵已然鱼贯而入,甚至近的能听见他们上下牙的咳咳磨牙声。

“完了完了,能耐使不出来。”常子麒手里攥着一支青竹,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隐约看到他在有规律的挥舞青竹,青竹却没有任何反馈。

而胡小蛮手里攥着黄符,黄符都被她攥成了一张废纸,似乎也是使不出能耐,她愤愤的将那张黄符掷扔到她身后。

我的脸上忽然滴上了一片凉飕飕的东西,就像史莱姆啪叽的糊在我脸上,触感清凉黏腻,我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把脸,手清晰的摸到了什么东西。

昏暗火光下,我看到自己手里竟托着一只幼鲵,幼鲵竟长着食人鱼般的獠牙,躯体柔软像无骨一样,却对着我发出咔咔咔的声音,面相看起来也像野兽般凶狠的呲牙咧嘴。

我赶忙把手一甩,像甩鼻涕似的将那幼鲵甩掉,然而刚甩掉一只,我的双腿就像踏入了泥浆里,走一步都要大喘一口粗气。

“北斗!小心!跑快点!”我前面的胡小蛮,此时不经意回头瞥了我一眼,她即刻警铃大作的大喊。

而我已看到我的脚下不是泥潭,而是汹涌追过来的幼鲵,幼鲵群已淹没我的膝盖!

“我屮,他死定了,别管他了!快跑!”

常子麒站定看了我一眼,看到我陷入险境后,他竟一把拽住胡小蛮的胳膊便拔腿就跑。

我已来不及多想,我紧急环顾上下左右,这边的洞壁上没有任何黏液,全是光秃秃的山岩,偶尔能看到因阴暗潮湿而生长出来的斑驳青苔。

我将捏在手里的瓷瓶,毅然决然般往头顶奋力一抛,瓷瓶因撞击而发出碎裂的声响。

紧接着,被火苗点燃的黏液,淋漓落下,着火的黏液滴落幼鲵身上的刹那,火焰因忽然触碰到燃料而呼啦一下爆燃。

幼鲵群似乎很怕火,火蔓延的刹那,淹没我双腿的幼鲵,就像退潮的潮水般迅速退避火焰。

我赶忙四脚着地的爬着往前跑,待我跑离狭窄的洞道时,洞外的景象让我万分诧异——

竟然又跑回来了?我们好像迷路了!

但现在不是为此焦虑的时候,幼鲵虽然体表有黏液,但似乎是老鲵给他们“涂”上的,我也猜想,这黏液可能也是幼鲵生长所需要的营养液?

幼鲵自身无法分泌黏液,这一点从洞内黏液很少就可以判断出来。

黏液是幼鲵的食物,也是燃料,确认这一点之后,我忽然有了主意。

“嘭”的一声,离狭窄洞道口还有十几米时,连滚带爬的我突然撞进了一个柔软的怀里。

“快走。”

是胡小蛮的声音,她来不及吃痛,下意识般拽起我的后衣领就往外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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