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噜~~~~~”

作为三张高低床中间C位的上铺,周辰安听着左右两侧极有节奏感的呼噜声,辗转反侧。

于是乎,床板被辗的嗞咔作响。

“老六,你在干嘛?你轻点,别弄出声响。”

下铺是陈强,猜测上铺的兄弟可能血气上头了,劝了一句,听着床板声响他被吵醒了。

“我还以为只有我睡不着,原来老五你也睡不着。还是谁醒着,老三!”

老四潘宾周日一般不回寝室睡觉。

老大老二有打呼噜的习惯,周辰安试着叫了下胡瓜瓜。

卧谈会三缺一,显得规模太小,道理很简单,关牌哪有斗地主刺激!

“别叫了,这家伙入睡很快的,早在老大老二打呼噜前就睡着了。”陈强很郁闷。

“本来我也早睡着了,被你的床板声弄醒了。”

入睡早说明胡老三现在心无牵挂,可惜啊,这家伙踏入社会后就没有这么能入眠了,不然也不至于年富力强的时候就猝死。

以后找时间得让他学学道家清心咒,佛家戒欲经,希望能挽救他。

“老五,你家是哪里来着?”

“湖建啊!”

“我问的是具体地点。”

“湖建省虎岩市下杭镇大康村。”

“黛金矿业是不是在那边有矿山啊?”

“可不是吗?我家五十多亩山地都被征去了,也没赔钱,只给了20万股股票。这公司太坑了,给的股票又不能上市,分红时有时无,没个卵用。不过村里小吃店那里,老板心情好的时候,允许村里人用股票来付钱。10股股票一碗馄饨两包子。”

“我淦……”

黛金矿业未来最高价22元,还是0.1元的票面,不考虑股改送股,原始的10股相当于上市后的100股,什么样的馄饨2200元一碗?!卖轮胎的餐厅都不敢标这价。

我他娘的都想去那边卖馄饨了!周辰安噌地冒出了做餐饮小吃的念头。

“老五啊,我打算以后有机会收你们亿点股票,跟你有仇恨的缺钱村民,到时候介绍给我,我花馄饨价格,不,两碗馄饨价格,收购他们手上的股票。”

“老六,你心真不错,知道我们那边穷,愿意帮忙。咦,不对啊,干嘛一定要找跟我仇的?老六你没说错吧?!老六!”

“呼~~~~~”

“噜~~~~~”

“咔咔咔咔~~~~~”

“好你个老六,睡着了还咬牙齿!唉,这让我怎么睡啊~~~”陈强一声叹息。

周辰安做了一个梦,在大康村开了一家馄饨店,不收钱,只收黛金矿业原始股,生意好的让旁边小吃摊老板恨得咬牙切齿。

第二天是星期天,因为长假的关系,要补上周五的课,也算是军训后的第一天正式课程。

除了赵鹏和周辰安外,其他人兴致挺高。

大有脱离应试教育的统治,迈入精英阶层的优越感。

然而开端总让人觉得美妙,时间一长,这种美妙也就成了寻常,然后开始逃避……

当天最后一门是大学英语,属于小班教育,地点是在他们金融2班的固定的502教室。

上完课后,班级辅导员徐亮过来通知,明天晚上在这教室里选举班委,希望大家自告奋勇,踊跃参加。

还有就是下周末的男女新生篮球赛和迎新晚会的事项,这是经贸大学的新生传统,有利于同学之间情感破冰。

赵鹏听完后,就很有兴趣,马上串缀着班里几个男生晚饭后去练球,其中包括了周辰安。

这个老六,直接来了一句,老大,你喜欢看男生带球撞人还是女生带球撞人?

赵老大没反应过来,边上的其他兄弟眼睛都亮了。

这一晚,球练得有些晚。

……

“老六,醒醒,醒醒,快到八点了,上课要迟到了。”

周辰安睁开眼来,发展赵鹏穿戴整齐的站在床边叫他。

“其他人呢?”

“都走了啊,老二顶着两个黑眼圈,刚走不久。”

“今天几号来着?”

周辰安刚醒脑子没回路,最近想的事情很多。

开馄饨店的事情暂时被压后,对于钱爸爸,自己先不要主动,人家已经属于风口上的猪,等着他飘过来我再动刀。

还是先干点钱生钱的老本行吧。

昨天练球练得有些晚,主要是陪女生练,特别是向来干活落后的郑大新,也是出了大力。

郑大新虚高1米80,实际1.75,身材苗条,适合作女生陪练,就是动作看着像在捉迷藏。

可惜啊,再增重个两百斤,有了猪悟能的体型,应该可以玩撞天婚。

“10月5号,星期一啊。”

“哪一年?”

“98年啊,你不会发烧了吧?”

“我淦……”周辰安瞬间清醒,快速穿好衣服,“老大,我今天逃课了,帮我点到。”

“等等,你晚上7点一定要我们常规教室,晚上还要选班长。”赵鹏跟上来道。

这货原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才等着他。

“老大,你确定要跟燕飞霞争?”周辰安知道这货官迷。

这是人家的人生理想,要不然不会毕业后就直接考公了。

这也可能是鲁东人都向往体制内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梁山泊宋公明留下的后遗症。

“她能力是不错的,女生服她正常,我们班男生多,男生都选我,有她什么事?!”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肯定早点赶回来,肯定选你。”

周辰安只是顺着他的话,我们班男生还是挺多不服你的,至于燕飞霞吗?很得人心啊。

两人刚把门锁上,发现隔壁应跃然拄个根拐杖从房间出来,看样子也是睡晚了。

“老应,这是怎么了?昨天看你腿还好好的啊。”

“别提了,一楼税系的那帮家伙硬说我上周六那天从楼上泼水,把他们的衣服弄湿了。我一听就火了,然后就跟他们干架,要不是他们人多,我也不会吃这亏。”

赵鹏和周辰安一听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安慰应跃然两句。

并赞上一句,老应以一挡十,真汉子也。

我们时间紧,先走一步。

两人三步并一步,跑得飞快。

徒留下应跃然一拐一拐地挪步,自言自语。

“这赵鹏,不是说很讲侠义吗?我还以为会背我下楼呢!等你到现在。哎,果然是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还是靠墙走吧……,啊呀,谁吃完香蕉乱扔香蕉皮!”

周辰安出了校门,先去省股票登记中心花了90元钱开了内地两地市场的股票帐户,再打车去了会于市中心庆运路上的信德证券。

这家内地券商早在前两年就有了港岛分公司,从事港股经纪业务。

内地投资港股的业务在97年后已经有很多券商开始偷偷展开,主要是代办开户,收些跑马费提成。

法不纠,民不举的,监管层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开港股,只需身份证件、地址证明以及个人签名便可完成。

这年头没有三方存管,钱需要转入券商帐户才行。

而这个过程的资金到帐就需要三到七个交易日,还存在汇款风险。

周辰安选择这家券商别有意味,这家券商背后有老熟人,算算时间98年10月应该入行了吧。

他办好了内地股市的资金帐户,但不急于划入资金,因为对于98年内地股市行情记忆有限。

99年就不一样了,除了一安科技等妖股外,还有著名的5.19网络股行情,这可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第一波牛市。

男人嘛,第一次总是会留下刻骨铭心的记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