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事了。
晴朗的秋日,许岩拉着母亲,带着妹妹,在田野上放风筝,还有几个叔叔在附近,好不快活。
可事情显然不能这样,一句话,那些尚未加工的莲藕还是要继续加工,那些做出来的藕粉,也要想办法卖出去。
当天许长鸣便往县城去了,还跑了一趟市里,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怎么样,有眉目了吗?”留了热在锅里的饭菜端出来,徐丽兰便问。
许长鸣摇头,叹道:“没,三无产品,百货大楼和供销社都不接。”
“那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去办个厂?”
办厂是没有问题的。
好歹超市也经营这么久了,那种连生产厂家都没有的东西,她也不乐意要。
问题就在于,办厂了就能卖出去么?
可别到时候费劲吧啦办了厂,人辛苦了,钱花出去了,最后还是卖不掉啊!
那样就亏大了。
而且据说办厂乱七八糟的事情特别多,得缴税,还经常有人上门吃拿卡要。
许长鸣也犹豫。
其实办厂都不是什么问题,大不了花点时间精力去跑。
可办了厂,生产的东西就能进百货大楼进供销社了么?
要能还好。
眼下的情况,原来最大的市场,乡下,已经被堵死了。
一块一斤甚至更低的价,谁来谁死。
这样一来出路便只有城市。
可要是不能……
想着,他还是暂时抛却了这个问题,问道:“石头呢,睡了?”
“没,楼上呢,跟小的在玩。”
“哦。”许长鸣似不在意,静静吃饭,某一刻,忽然又问道:“白天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说他知道姑妈二叔他们来是什么意思,说他其实也讨厌他们,想拒绝他们。”
似乎早就等在这里了,徐丽兰不无怨气的说道。
许长鸣轻咳,略尴尬:“然后呢?”
“可你是他的爸爸啊!”
“那是你的亲弟弟亲姐姐,他可以不在乎他们,但他在乎你。”
“他不想你难受,他怕你难过。”
“……”
又安静了。
厨房里,灯光略显昏暗,夜风吹来,似有清寒的星光。
许长鸣没出声,眉目却不自觉舒展了些,仿佛那些棘手的问题一下子就不那么重要了。
吃完上楼,眼看着都要睡了,徐丽兰还抱着被子往外走,又不由奇道:“这是做什么?”
“不做什么,今晚我们娘仨睡,你自己看着办!”徐丽兰若无其事说道。
许长鸣嘴角微抽:“那你也不能把被子抱走啊,你把被子抱走了我盖什么?”
“自己看着办,乐意盖什么盖什么!”
“……”
就这么说着,徐丽兰出来了,很快收拾起了许岩的小狗窝。
许长鸣想想,也确实不冤。
不然呢?
他也不想理啊!
他也觉得恶心啊!
可是,那是一母同胞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姐,亲弟弟……
于是便老老实实拿了一床换下来没多久被套都没拆的旧被子。
另一边,时隔多日,又睡到一起,许岩有点受宠若惊。
便问:“徐丽兰,你为什么来跟我睡,是因为白天打疼我了么?”
“妈妈你打疼哥哥了?”
“哥哥,哪里,还痛不痛,宝宝吹吹!”
“……”
果然是个小戏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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