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来了人闹着呢,说起来又可笑又可气,郡守家的韩肥,大家都知道吧,那家伙也到附近来了,不知被谁射伤了,最可笑的是他说射伤他的是个姑娘,也亏他好意思大张旗鼓的出来找人……他的随人一路追查到这里,就找我费家要人,下午的时候我们大家都在一块儿,而且家里的姐妹们都是娇生惯养菩萨心肠的哪里会伤人,我看着韩肥是人肥胆肥,竟敢欺负上我们费家!”
费沣的话让众人义愤填膺,这浑人仗着他爹的势,做事荒唐无忌,声名极差,这次还敢来犯他们费家,费家的小姐们同仇敌忾气得牙痒痒,这时,费婉蓉突然想起:
“……其实说起来,下午大家也并非全都在一起……”
下午的时候,郡主就跟大家走散了,而如果是郡主的话,娇生惯养是真,菩萨心肠可就未必了。
费婉蓉的话提醒了在场所有人,纷纷朝张纤看去。
韩肥是什么人品不少人都听说过,而郡主是什么个性大家也都了然,如果说郡主走散的时候不意撞上了韩肥,郡主对冒犯她的人是绝不会容忍的,而且她还有一把据说是太子殿下亲手赠予的小弩,很好,时间——动机——凶器,大家已经脑补得很接近事实了。
众人一通沉默,没有人愿意率先站出来,对身份高于众人的郡主问‘是不是你惹的麻烦’这种不礼貌的问题,倒是张纤款款站了起来,迎胸抬首,项背挺立,恰如其分的展现了她郡主应有的风范,她忍怒而笑,道:“□□是我射的,人是我伤的,我只有一句,那厮该死!”
落地有声,张纤承认了自己的行为,并判定为对方的过错。
“既然探知我人在费家,焉能不窥知我的身份,既是这样还要欺上门来,他韩肥不过就是仗着一个在屏函宫给人拣炭渣出身的姑妈和一个街上卖肉的屠户老爹,就敢如此,很好,本郡主接受他的挑衅!”
张纤从不惧任何挑衅,她没有辩解她为什么射伤韩肥,辩解在此时是不需要的,重要的是已经有人踩在了她的尊严上。
韩夫人虽然如今是后宫之首,当年却是屏函宫伺候冰盆炭盆的侍女,出身低是不争的事实,也是她一直争不上皇后之位的根本原因,这些避讳的话旁人不敢说,张纤却是敢的,她是宁死也不肯受这样的欺辱的。
重重的一挥衣袖,张纤抬步就要走,倒是要看看,她堂堂郡主,按照大昭礼制三品下的官员见她都要行叩首之礼,区区一个郡守之子,敢耐她如何!
“等等。”
“等等。”
两个人同时出声阻止,一个是费沣,在场费家男子独他一人,自觉不能这样让张纤出去,好歹现在郡主是他们在维护,除非费家的男人都死光了,这种时候怎能让郡主自己出面。
另一个是费婉蓉,费婉蓉乃族长之女,性子外向,费家小姐中是个出挑的,某种程度上她是张纤的竞争者,但另一种程度上她们也是朋友,她们会成为朋友和劲敌是有原因的。
费婉蓉和费沣互看了一眼,费婉蓉抢在费沣之前说话,而费沣还以为费婉蓉的想法和自己一致,她和郡主较为亲近就让了她来劝,没想到她说的却是——
“郡主,我跟你一起去,跟郡主作对就是跟我费婉蓉作对,向郡主挑衅就是向我费婉蓉挑衅,姐妹们,你们觉得呢?”费婉蓉表态,整个站在张纤一边,扩大战斗范围甚至拉上其他姐妹。
费沣讶异,忙道:“婉容,你别火上焦油,这件事……”
根本没有人听他的,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实在让他所料不及。
“没有觉不觉得,跟郡主作对,跟婉容姐姐作对,本就是跟我们大家作对。”一个女孩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当然是我们大家的事……”另一个女孩儿也起身道。
“郡主是我们的姐妹,我们自然很应该团结在一起……”其他的姑娘们都站来起来。
“谁敢跟我们作对,就让他好看,不管他是谁!”
姑娘们聚拢在一起,起先是几个人,有的还在犹豫,后来犹豫的人也被拉了进来,就一起要往外面走,这状况简直如邪教一般,她们表现得好像她们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一个整体。
这一群任性的小姑娘们群情激动热血亢奋,费沣急忙阻止,他决计想不到会演变的如此,怎么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妹妹们这么团结好斗?
这是姐妹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不管私斗如何,遇到外敌则一致对外,当然,这里面费婉蓉的号召是很重要的,张纤与费婉蓉互相看了看对方,小姐妹手拉着手,相视而笑。
费沣挡在门口,简直挡不住了,如果让妹妹们冲到外面闹起来,回头问清楚了他在场,他的腿都会被父亲打断,就在焦头烂额全组无力的时候,他的救命稻草终于到了——
“都在胡闹什么 ?!”费沂出现在院子口,一身寒气。
“沂哥你回来了,她们要去道前头去……韩肥被射伤了是……是……”费沣急得满头冒汗,口齿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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