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门，走出商业街，耳边喧嚣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
霓虹灯下车来车往，苏起双手插兜，仰头看着夜空——繁星点点，暗云遮着月，月色一时看不分明。
“恋爱……吗？”
苏起喃喃低语着，刚才周文清的话语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之前带沈望晴出门时，碰到认识的人也总会被误会成女朋友什么的，那时候也最多当个玩笑话一样，听听就过去了，谁也不会当真。
有时候说多了，他也懒得去解释，因为他觉得他们之间确实是清清白白的……
只是现在被周文清这么一说，才陡然意识到，好像确实不太一样了……至少面对沈望晴时的心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改变了很多。
之前他也会去关心她的衣食住行，只不过那是因为他觉得这是最基本的责任……
毕竟一个无依无靠的美少女迫不得已住在你家，你难道就这么冷冰冰地扔着不管？
随她饿也好，冷也好，由她自生自灭？
这合适吗？
哪怕苏起自认为他已经足够自私了，却也做不出来。
只是不管一开始是责任也好，还是抱着养成美少女很有趣的心态也好，现在显然是不太一样了……
在外面吃个饭就会想着她饿不饿；路过奶茶店会想着要不要去给她带一杯最爱喝的杨枝甘露；见到点新奇的东西就会想拍下来给她看看，期待看见她那一脸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的表情……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不知何时这些已经是他下意识就会去做的事了，而且他还没发觉到有什么不妥。
这种算是喜欢吗？
应该不算吧……
就只是习惯改变了而已，任何两个人住久了习惯总会或多或少被对方影响的……
心里有点乱，苏起不准备直接回家，决定先去江边走走。
看了眼手机已经九点多了，随手打开微讯，点进沈望晴的聊天框，给她发了个消息：“晚点回家。”
想了想又不放心，又打了句：“记得锁好门。”
发送完之后，苏起突然面色古怪，怎么现在自己连晚点回家都要通知她一下？
真把她当女朋友了？
……
江边凉风习习，寒意顺着脖子溜进衣服里，苏起不由得缩了缩身子。
掏出手机，他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周文清的电话。
“喂，老周，我好像也没什么感觉啊？”
“什么感觉？”
“你说的那什么恋爱的感觉……”
“靠，这种事你特么自己不知道啊？你不会为了骗哥们把自己也骗进去了吧？”电话那头的周文清有些无语，这么点破事至于想这么久还想不通吗？
“可我真没什么感觉啊。”
“那我问你，沈望晴以后要是嫁人了，新郎不是你，你心里难不难受？”
苏起愣了愣，脑海里瞬间脑补出了那個狗血的场面，他抓了抓头发，立刻就想通了。
只能说周文清的话虽然虾仁猪心，但确实简单粗暴……直接听得苏起如拨云见日，茅塞顿开，公若不弃，愿拜为……呸，没后面这些词。
“不愧是高中就换了四五个女朋友的人，经验就是丰富。”想通之后，苏起心情都好了很多，大笑起来。
那边周文清吓得捂住了手机：“卧槽，你特么小点声，我女朋友在门外呢！”
“……”
……
问题想通了，苏起顿觉神清气爽，看了眼天边的月牙，不知何时已经从云雾中现了出来，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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