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看了看黄川,眼底闪过一抹挣扎:“因为我等不愿黄大人蒙冤......”
你们大可以找个更合理的理由......看着几人的模样,众人心底皆是十分不屑。
任谁也能看出他们在说谎,想必一定是黄川用了某些手段,使得他们突然改了口。
但问题在于,这些事需要证据。
“哼!带黄家人证!”
冷哼一声,周举没有继续盘问几人,而是下令再带新的人证。
灵石案牵扯之人很多,尤其是黄家,有不少人都能证明黄川与案子有关联。
这些人在此前的审讯中都已经招了。
因此只要有人能指控黄川,那便可与黄川当庭对质,进而辨出真假。
然而......
“大人!我要翻供!”
“大人!小人此前说的都是假的!老爷他是冤枉的啊!”
“大人!都是李家指使草民做的伪证!都是李家指使的啊!”
......
一刻钟后。
当沈世安的表情都不再平静之时,便意味着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众人的预期。
一个个人证被带来又带走,面对周举的盘问,除郭香兰外竟全部当场翻供,扬言是李家在幕后指使了一切。
能在短短不到一天时间内统一这么多人的口供......可见州衙狱卒中定有黄川的人。
更意味着黄川确实不打算束手就擒,甚至做足了一切准备。
“不妙啊......”
看到这里,李良没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眼下的情况而言,黄川已经为陈明章铺好了台阶。
只要后者愿意保他,那几乎不会受到太大的阻力。
毕竟案子审到这个地步,怎么判都能讲得通。
不过......皱了皱眉,李良除了不安之外,心中还有一丝疑惑。
因为至今周举都没问过他一句话。
作为与灵石案密切相关的黄府一事的“主使”,自己理应被盘问才对。
可周举却压根没有要提起此事的意思。
这是咋回事?
抬头看向周举,李良百思不得其解。
而前者此刻的表情也很犹豫。
目光扫过堂下,深深看了一眼嘴角似挂着讥笑的黄川,视线最终落在了常论身上。
作为一个“陪审”,该做的他已经都做了。
至于最终要怎么判,那就得看常论,或者说是陈明章的意思了。
“常大人,此案颇为复杂,要不我们择日再审?”
试探着小声问了一句,周举觉得常论大概率要再请示一下才能决定。
可此前始终未发一言的常论却摇了摇头,抬眼看向黄川,冷笑道:
“黄川,你当真以为我等是三岁孩童不成?”
“此案案情明了,证据充足,你若能痛快认罪,本官或许还会高看你一眼。”
“但你却执迷不悟,不仅不认罪,竟还威逼利诱人证作伪,果真是顽冥不灵,目无王法!”
“你以为你能颠倒黑白,瞒天过海?”
“呵呵,简直是可笑至极!”
“周大人,腾大人......”
不去理会黄川惊愕到无以复加的目光,只见常论说完这些便慢慢站起身子,一字一顿“建议”道:
“依本官之见,此案已没有再审的必要了。”
“黄川所犯数罪皆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依律理应尽快斩首示众。”
“二位大人觉得呢?”
“这......”
眼睛微微瞪大,看着不似在开玩笑的常论,周举和那个刑部官吏皆有些惊讶。
他们都知道黄川和陈明章的关系,也想过后者或许会放弃这样一个“累赘”。
只是他们没想到常论竟如此果断,摆明了就是在开审之前便已经给黄川判了死刑。
“常大人言之有理。”
悄悄咽了口唾沫,周举虽心中疑惑,但肯定不会反对。
而那个刑部官吏也是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便见周举高高举起惊堂木,旋即高声喝道:
“经本官查审,定州州牧黄川确犯私侵灵石、构陷同僚等数罪,罪无可赦!”
“此案由都察院、户部、刑部三司合同审理,无需复奏!”
“来人!将犯人押下去!”
“连同其余共犯,明日午时于菜市口问斩!”
“啪!”
惊堂木重重落下,脆响声中正堂内外针落可闻,唯有周举斩钉截铁的两字不停回荡于众人耳边。
“结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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